描繪她每個黃昏抱著兒子,攥著玉佩站在村口等待的執著。
林大偉聽得心頭發緊,不由握緊了拳頭。
“三年後,一個從南方歸來的同鄉實在不忍,告訴柳小涵,說在金家村見到了爺爺,他已飛黃騰達,成了金老爺,還娶妻生子了。”
金巧巧聲音哽咽,“柳小涵如遭雷擊,卻仍抱著一絲希望,將兒子托付給鄰居王大娘,獨自踏上了尋夫之路。”
柳小涵揣著僅有的幾文錢和那枚玉佩,踏上了去往金家村的路。
她風餐露宿,日夜兼程。
途中遇劫匪,她拚死護住玉佩,手臂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個月的跋涉,讓她本就單薄的身子更加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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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終於站在金家村村口時,已是春日。
和煦的春風吹拂著她洗得發白的素色衣裙,撩起她早生的華發。
村口老槐樹下,幾個婦人正在閒話家常。
柳小涵鼓起勇氣上前:“請問各位大姐,這裡可有一位叫金相龍的男子?”
婦人們麵麵相覷,一位年長婦人笑道:“姑娘說的是金老爺吧?他可是咱們村的大善人!早些年從外地來的,在鎮上開了綢緞莊,娶的媳婦也是本地有名的美人呢!”
柳小涵順著婦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穿過一片翠竹,看見一座青磚黛瓦的宅院。
朱門石獅,氣派非凡。
就在這時,院門開啟,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童走出,滿臉寵溺地逗弄著孩子。
那熟悉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不是金相龍又是誰?
柳小涵如遭雷擊,僵立原地。
曾經的山盟海誓,離彆的不舍,三年的苦苦等待...曆曆在目。
而此刻,金相龍看向她的眼神,卻陌生如路人。
“啪嗒”一聲,玉佩從她顫抖的手中滑落。
金相龍聞聲抬頭,四目相對,他眼中隻有疑惑。
“這位姑娘,你找誰?”他溫和地問,語氣疏離。
柳小涵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眼淚無聲滑落。
這時,一個身著素色羅裙的清麗女子端著藥碗走出:“相公,該喝藥了。”她目光掃過柳小涵,帶著幾分警惕。
金相龍接過藥碗,對女子柔聲道:“嫻兒,這位姑娘似乎迷路了。”
柳小涵死死盯著金相龍,顫抖著拾起玉佩,一步步走到他麵前:“金相龍,你可認得這個?”
金相龍微怔,仔細端詳玉佩,搖頭道:“這玉佩精致,但在下從未見過。”
“從未見過?”柳小涵淒然一笑,“三年前,村口老槐樹下,是你親手將它戴在我脖子上!你說賺了錢就用八抬大轎娶我,這些你都忘了嗎?”
金相龍一臉茫然:“姑娘,你認錯人了。三年前我途經黑風山遇匪,頭部重傷,是嫻兒和她父親救了我。自此,前事儘忘。”他下意識摸了摸額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柳小涵看著那道傷疤,心猛地揪緊。
原來他失憶了?可是...親眼見他與彆人夫妻恩愛,她的心仍如刀絞。
“金相龍,你負了我!”
柳小涵淒厲嘶吼,將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玉佩應聲而碎,如同她破碎的心。
她沒有回頭,踉蹌離去。
“柳小涵回家後,鬱鬱寡歡,五年後便香消玉殞,留下八歲的兒子柳相龍。”
金巧巧聲音低沉,“柳相龍淪為乞丐,在地主家做長工,受儘苦難。長大後,他娶妻生女,取名柳如煙。”
“他將仇恨刻在女兒心上,變賣家產送她上縹緲宗學藝,要她為祖母報仇。”
林大偉皺眉問道:“既然你爺爺失憶了,你們後來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金巧巧歎道:“三年前,柳如煙學藝初成,下山尋仇。那時爺爺已過世,父親繼承了家業。她闖進金家,當眾說出往事。父親震驚,經多方查證,方知是真。”
“父親愧疚,願補償她,甚至讓她認祖歸宗。但柳如煙不聽,還對父親動手,一掌劈碎了梨花木桌。父親無奈,喚來家丁護院。柳如煙寡不敵眾,被傷左肩後逃走。”
“本以為她會就此罷手,誰知她竟入了縹緲宗,成為碧水峰弟子。這次宗門大比,她怕是早有準備。”
林大偉唏噓不已:“祖輩恩怨,卻要你們承擔,真是造化弄人。”他目光堅定起來,“但仇恨循環,終無了期。師姐,我必助你化解這段恩怨。”
金巧巧眼中淚光閃爍:“多謝師弟。隻是柳如煙恨意深沉,恐怕難以化解。”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林大偉握緊她的手,“總會有辦法的。”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好一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金巧巧,你倒是會找幫手。”
二人回頭,隻見柳如煙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一襲碧衣,眼神冰冷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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