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驅散了清晨的薄霧。兩千羽林衛已列陣完畢,玄甲映著晨光,森然一片。
林大偉一身亮銀麒麟鎧,腰懸衍皇親賜寶劍,身披猩紅鬥篷,立於點將台之上。
他目光掃過台下這些精心挑選的悍卒,聲音灌注了內力,清晰地傳遍校場:
“將士們!爾等乃陛下親軍,帝國肱骨!如今四方不寧,宵小竊據兵權,致使皇綱不振,國威受損!陛下授我虎符帥印,托以整頓武備、掃除奸佞之重任!此行,非為私利,乃為陛下,為社稷,滌蕩汙濁,重鑄軍魂!有功者,不吝封賞;怯戰者,軍法無情!爾等可願隨我,立不世之功,博封妻蔭子?!”
“願效死力!願隨元帥!!”
聲浪震天,殺氣衝霄。這些羽林衛本就是百戰銳士,血氣方剛,此前多少也因朝中掣肘、武人地位不彰而憋著一股悶氣。
如今見這位新任元帥如此年輕氣盛,又得陛下如此信重,言語間更是豪氣乾雲,直指他們心中塊壘,頓時被激得熱血沸騰,士氣瞬間被點燃!
大軍開拔,一路疾行,紀律嚴明,秋毫無犯。
傍晚時分,於京城二十裡外選定一處背山麵水之地紮營。
營盤甫定,林大偉即刻升帳。
中軍大帳內,火把劈啪作響。
林大偉端坐主位,監軍肖德海靜坐一側角落,低眉順目,如同泥塑。
下方,以羽林衛統領安長青為首的十餘名高級將領肅然而立。
安長青,人如其名,身材魁梧挺拔,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腰間那把禦賜“斬馬”長劍,更添幾分煞氣。
他是實打實的軍功出身,對衍皇忠心耿耿,但也因此,對這位憑空降臨、一步登天的“林元帥”心存審視。
林大偉深知,欲行大事,必先徹底掌握手中這把“利刃”。
他不再贅言,目光如電,直射安長青:“安統領,若那雲台大營主將德裡安,倚仗太後之勢,抗命不遵,拒交兵權,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帳內氣氛瞬間凝固。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安長青身上。
這不僅是問策,更是立威,是考驗!
安長青胸膛一挺,毫無猶豫,聲如金石:“回元帥!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好!”林大偉讚了一聲,隨即目光掃視眾將,“若雲台大營其餘將佐,亦敢附逆,聚眾抗法,又當如何?”
這一次,不待安長青回答,帳內眾將已被方才對話激得血氣上湧,齊聲怒吼:
“殺!殺!殺!!”
三聲“殺”字,一聲高過一聲,如同驚雷炸響,震得帳幕似乎都在簌簌抖動。
濃烈的殺氣彌漫開來,連角落裡的肖德海都忍不住微微動容。
林大偉要的就是這股同仇敵愾、一往無前的氣勢!他猛地一拍案幾,長身而起:“眾將聽令!”
“末將在!”
以安長青為首,所有將領單膝跪地,甲胄鏗鏘。
“擢升安長青為行軍副將,總領羽林衛日常操練、行軍布陣,協理本帥軍務!”
“末將領命!”
安長青眼中閃過一絲激動,聲音更顯洪亮。
“擢升副統領費國龍為偏將軍,統領斥候營,負責哨探、側翼掩護,大軍耳目,交由你了!”
“末將必不負元帥重托!”
一個精乾矯健的將領沉聲應道。
緊接著,林大偉又根據此前觀察和檔案,一口氣從基層提拔了十名作戰勇猛、頭腦靈活的校尉擔任總兵,各領一隊。
這些人大多出身寒微,全靠軍功累積,如今被破格提拔,無不感激涕零,誓死效忠。
一番人事安排,雷厲風行,瞬間將兩千羽林衛牢牢握在手中。
安長青等人見林大偉處事果決,賞罰分明,且手段老辣,心中那點輕視早已煙消雲散,轉為敬畏與折服。
林大偉不再耽擱,直接下達核心軍令:“目標,雲台大營!全軍輕裝簡從,人銜枚,馬裹蹄,連夜開拔!拂曉之前,務必抵達!”
“得令!”
夜色如墨,唯有星月微光。兩千鐵騎如同一道沉默的暗流,悄無聲息地掠過原野,直撲京城東北方向的雲台大營。
馬蹄包裹著厚布,踏在土路上隻發出沉悶的噗噗聲,紀律嚴明,無人喧嘩。
肖德海將這一切默默記錄,通過特殊渠道密奏衍皇。
他心中暗歎:“林元帥用兵,當真如雷霆疾火,又似潛影藏形。陛下,或得真龍矣!”
雲台大營,作為拱衛京師的三大營之一,駐有精兵四十萬!主將德裡安,官拜鎮國大將軍,更是當今皇太後德麗娜的親兄長,在軍中經營多年,黨羽遍布,向來隻聽太後懿旨,對衍皇陽奉陰違。
此處,便是林大偉整頓軍權必須拔除的第一顆,也是最硬的一顆釘子!
然而,承平日久,加之德裡安自恃背景深厚,雲台大營的戒備遠不如羽林衛森嚴。
尤其是這深夜時分,除了營門哨塔上幾個無精打采的哨兵,大部分軍士早已沉浸在夢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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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林大偉大軍已潛至營外密林。
“安副將!”
“末將在!”
“帶你本部精銳,解決哨塔,控製營門!動作要快,不得驚動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