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下去,先給他們飽餐一頓。”
他對辛穆然說,“再從咱們的軍庫裡調撥甲胄兵器,務必三日之內恢複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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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壞消息接踵而至:黎園收編了西境軍的二十萬降兵,加上原本的三十萬鐵騎,總兵力已達六十萬。更要命的是,高昌軍的先鋒已經渡過黑水,距垓下平原隻剩百裡。
“元帥,咱們的火炮還在離火國境內,最快也要半月才運到。”
林大偉走到地圖前,指尖在“垓下平原”四個字上反複摩挲。
這裡地勢平坦,無險可守,正是騎兵衝鋒的絕佳戰場。
“飛鴿傳書給薛舉、闞澤天,”他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讓他們放棄離火國的收尾工作,帶主力星夜馳援!”
三日後,一封燙金戰書送到了衍軍大營。
黎園的字跡張揚跋扈:“三日後,某在北鬥七星陣前恭候齊王大駕。若不敢來,便自縛請降,某可饒衍軍不死。”
“狂妄!”歐仁智將戰書拍在案上,“末將願帶一萬人馬,踏平他的狗屁陣法!”
林大偉卻按住他的手,目光落在戰書上的朱砂印記:“這陣法來頭不小,咱們先去探探虛實。”
次日清晨,衍軍的了望塔上,林大偉用千裡鏡觀察著高昌軍的陣地。隻見六十萬大軍在平原上布成七個星狀營寨,營寨之間用壕溝相連,騎兵在陣內穿梭如織,隱約構成鬥轉星移的軌跡。
“這陣以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為位,”
辛穆然在一旁解說,折扇指著陣眼的方向,“中樞若動,七陣可互為犄角,任誰闖進去都會被分割圍殲。”
林大偉放下千裡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讓他們試試水。”
他對歐仁智下令,“左路派一萬人,從玉衡位衝擊;右路派一萬人,直搗開陽位。記住,見勢不妙立刻撤退。”
當兩支出征的隊伍揚起煙塵時,高昌軍陣內突然響起牛角號。
原本看似鬆散的營寨瞬間變換陣型,壕溝裡升起拒馬,弓箭手在寨牆上列成整齊的隊列。
“放箭!”隨著一聲令下,箭雨如烏雲般罩向衍軍。
“舉盾!”左路將領嘶吼著舉起鐵盾,可高昌軍的箭簇蘸了火油,撞上盾牌便燃起熊熊大火。
更可怕的是,陣內突然衝出無數騎兵,將衍軍截成數段,刀光劍影裡,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個時辰後,兩支軍隊終於從陣中突圍,卻已折損過半。
逃回來的士兵渾身是血,甲胄上還掛著燃燒的布條:“將軍,裡麵就像個鐵籠子,進去就彆想完整出來!”
林大偉望著陣內飄揚的高昌軍旗,眉頭鎖得更緊。
入夜後,他換上一身夜行衣,腰間隻佩一把短刃。“元帥,萬萬不可!”辛穆然拉住他的衣袖,“此去凶險,不如派死士……”
“不必多言。”林大偉撥開他的手,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不親自探陣,怎能找到破陣之法?”
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裡,身形如獵豹般矯健,很快便潛入高昌軍的營地。
北鬥七星陣內果然機關密布。天權位的草叢下藏著陷馬坑,玉衡位的地麵鋪著滑石,搖光位的帳篷裡甚至養著毒蠍。
林大偉憑借著多年的戰場經驗,避開重重陷阱,終於在三更時分抵達陣眼。
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大帳,四周沒有衛兵,隻有八盞孔明燈在帳頂緩緩旋轉。
帳內傳出絲竹聲和談笑聲,與周圍的肅殺氣氛格格不入。
林大偉屏住呼吸,猛地掀開帳簾——
帳內的景象讓他愣住了:上首坐著一位老道,鶴發童顏,身著八卦道袍,正自斟自酌。桌上擺滿了酒菜,紅燒鹿肉還冒著熱氣,青瓷酒壺裡的酒液清澈見底。
老道似乎沒察覺到他的到來,依舊慢悠悠地夾起一塊鹿肉,細細咀嚼。
林大偉握緊短刃,剛要開口,卻聽老道朗聲道:“齊王來此,可否與老夫共飲一杯?”
這聲斷喝如平地驚雷,震得林大偉耳膜嗡嗡作響。
他心中一驚——自己特意收斂了氣息,這老道竟能一眼識破身份。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大步走到桌前,拿起酒杯一飲而儘:“有何不可?”
酒液入喉,醇厚甘甜,竟帶著一股奇異的藥香。
老道拍手笑道:“齊王好魄力!隻是不知敢飲第二杯否?”
林大偉挑眉一笑,又端起一杯飲下。這杯酒辛辣如火,順著喉嚨一路燒到丹田。
老道親自為他斟滿第三杯,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第三杯,名為‘知途’。飲下它,便該明白為何而來了。”
林大偉仰頭飲儘,酒液微涼,卻讓他靈台清明。
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著老道:“道長想必就是此陣的布設者吧。三杯酒下肚,其中定有深意,還望不吝賜教。”
老道撫著長須,忽然反問:“齊王可知,這北鬥七星陣最厲害的不是殺陣,而是困陣?”
他指著帳外的夜空,“鬥轉星移,七陣輪轉,任你有千軍萬馬,進來了也休想找到出路。”
林大偉故作無知“區區一個北鬥七星陣,有什麼了不起的,本王大軍彈指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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