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帝國,這座懸浮在無儘黑暗虛空中的巨大城池,如同蟄伏的巨獸,永遠籠罩著一層幽紫色的光芒。
光芒從城池的每一處角落溢出,在黑暗中勾勒出巍峨的輪廓——高聳入雲的塔樓直刺虛空,城牆由泛著冷光的黑曜石砌成,上麵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時而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仿佛有生命般蠕動。
城池中央,一座占地千畝的虛空大殿拔地而起,殿頂鑲嵌著無數發光的虛空晶石,將整個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晝,卻又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此刻,虛空帝國的國主煜皇正站在大殿中央那麵被稱為“魔牆”的巨大鏡麵前,眉頭緊鎖。
魔牆高逾十丈,寬達五丈,表麵如黑曜石般光滑,卻能映照出虛空世界的一切景象。
煜皇身著一襲紫色龍袍,袍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虛空圖騰,每走一步,腰間的玉帶便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彰顯著他至高無上的地位。
他麵容俊美,卻帶著幾分陰鷙,一雙紫色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虛空,讓人望不見底,周身散發著數萬年沉澱的霸權威壓,連空氣都仿佛在他的氣息下凝固。
“老魔,最近虛空世界有沒有誕生能威脅到我的人?”
煜皇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寒冬的寒風,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激起陣陣回音。
他統治虛空世界數萬年,早已習慣了絕對的掌控,任何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存在,都必須被扼殺在搖籃裡。
魔牆表麵突然泛起一圈圈漣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
緊接著,無數畫麵如走馬燈般在鏡麵上閃過——有修士在山林中修煉,有商隊在官道上趕路,有城池在舉行慶典……最終,畫麵定格在一個青年男子的影像上。
影像中的青年麵容堅毅,劍眉星目,手持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正站在一片燃燒的莊園前,眼神銳利如刀,正是剛滅了高家的林大偉。
“煜皇國主,此人名為林大偉,原本隻是一名普通修士,卻在近期接連突破,不僅領悟了《虛空真經》第八重,還獲得了虛空辟火珠,現已能力大增,體內更是蘊含著五種世界之力,將來必定會成為您統治虛空世界的最大威脅。”
魔牆的聲音如同千萬人同時低語,混雜著古老而詭異的腔調,在大殿中回蕩。
“他目前正在黑風城的悅來客棧休息,尚未察覺危險。另外,根據虛空法則,有一點必須警告您——您不可以親自出手殺死他,否則會引發虛空世界的法則崩塌,屆時整個虛空都將陷入混亂。”
煜皇聽到“法則崩塌”四個字,眼中寒光一閃,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作為統治虛空世界數萬年的霸主,他深知魔牆預言的準確性——魔牆由虛空本源之力凝聚而成,從未出錯。
可更令他惱怒的是,自己竟不能親手解決這個隱患,隻能借助他人之手,這對驕傲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
“來人!”煜皇猛地轉身,對著大殿的陰影處沉聲喝道,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話音剛落,大殿左側的陰影處立刻浮現出一道黑影。
黑影全身包裹在特製的黑色勁裝中,勁裝表麵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能吸收周圍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他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獸首麵具,隻露出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機械,散發著致命的氣息。
黑影單膝跪地,動作恭敬而利落,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主上有何吩咐?”
“目標林大偉,目前在黑風城悅來客棧。”
煜皇從懷中扔出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布袋,布袋落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響,顯然裝滿了虛空幣或珍寶。
“去,把他解決掉,要乾淨利落,不留任何痕跡。記住,彆讓我失望。”
虛空獵人首領伸手接住布袋,掂了掂重量,微微頷首,聲音依舊冰冷:“屬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從未出現過。
煜皇重新看向魔牆,鏡麵上林大偉的影像依舊清晰。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林大偉……不管你是誰,敢威脅我的統治,都必須死。”
黑風城的夜晚總是來得突然而徹底,仿佛有人用墨汁將天空染黑。
悅來客棧內,林大偉正盤坐在房間的木床上調息。
他雙腿盤起,雙手結印,體內的虛空之力按照《虛空真經》的功法路線緩緩運轉,修複著白天與高家暗衛打鬥時留下的細微損傷。
天極劍橫放在膝頭,劍身泛著淡淡的青光,隨著林大偉的呼吸,微微顫動著,發出幾乎不可察覺的“嗡鳴”聲,像是在與主人的氣息共鳴。
房間內很安靜,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那是白天阿羅點燃的,此刻仍在緩慢燃燒,為房間增添了幾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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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林大偉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他手指輕輕撫過天極劍的劍身,劍身的顫動比剛才更加明顯,似乎在預警著什麼。作為常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修士,他對危險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這種直覺曾無數次救過他的命。
窗外,一片枯葉飄落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傳入林大偉的耳中。
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那不是自然飄落的聲音,太過規律,每一次下落的速度、幅度都完全一致,像是被人用靈力控製著,緩緩下降,目的是掩蓋其他的聲響。
林大偉無聲地翻身下床,動作輕盈得如同貓科動物,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他右手握住天極劍的劍柄,左手輕輕推開床簾,身形如鬼魅般隱入床後的陰影中。他屏住呼吸,全身的毛孔瞬間閉合,連心跳都刻意減緩到幾乎停止的程度,將自己的氣息完全融入黑暗,如同與陰影融為一體。
“嘶——”極輕微的聲響從窗紙處傳來,細得幾乎聽不見。
林大偉透過陰影的縫隙望去,隻見一根細如發絲的竹管悄無聲息地穿透窗紙,竹管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黑色的皮囊。
緊接著,一縷淡紫色的煙霧從竹管中緩緩飄出,煙霧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甜香,落在地上後,如同活物般向四周蔓延,所過之處,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仿佛被麻痹,停止了飄動。
“虛空迷香……”林大偉心中一凜。
虛空老祖給他的信息中就有關於這種毒藥的記載——虛空迷香由數十種虛空毒物煉製而成,專門針對虛空修士的經脈,隻需吸入一絲,就能在瞬間麻痹修士的靈力運轉,使其失去反抗能力,在黑市上價值連城,尋常殺手根本用不起。
看來這次來的敵人,來頭不小,而且誌在必得。
林大偉不敢大意,迅速撕下身上黑色勁裝的一角,捂住自己的口鼻,防止吸入迷香。
同時,他運轉體內剛領悟不久的“虛空不滅體”功法,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在他體表浮現,形成一層肉眼難見的保護膜。
淡紫色的迷香觸及保護膜,立刻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如同水滴落在燒紅的鐵板上,被保護膜緩緩消解,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在空氣中。
為了試探敵人的虛實,林大偉故意抬起右腳,輕輕一踢床側的木凳。
“砰!”凳子被踢倒在地,發出重物墜地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清晰。
窗外立刻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目標已昏迷,行動!”
話音剛落,兩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破窗而入。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拖遝,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兩人落地時悄無聲息,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便直奔床鋪而去。
他們手中各握著一把短刃,刃身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那是淬了虛空劇毒的武器,隻要劃破一點皮膚,毒素就會迅速侵入心臟,見血封喉。
“唰唰唰!”短刃刺入被褥的聲音密集如雨,兩人幾乎同時將短刃刺向床鋪的不同位置,覆蓋了整個床鋪的範圍,不給目標任何閃避的機會。
片刻後,其中一名殺手伸手掀開被褥,當看到被褥下空無一人時,臉色驟變,失聲喊道:“空的!”
就在這一瞬間,林大偉從床後的陰影中暴起。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左手如鐵鉗般捂住離他較近的殺手的口鼻,防止他發出警報;右手握著天極劍,橫向一抹,劍刃帶著淩厲的風聲,劃過殺手的喉嚨。
劍鋒過處,殺手的喉嚨上立刻出現一道細如發絲的紅線,鮮血還未滲出,他的身體就已經軟倒在地。
殺手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眼中的光芒便迅速暗淡,徹底失去了生機。
“小黑?得手了嗎?”
另一名殺手聽到同伴的驚呼,立刻警覺地回頭,正好看見同伴緩緩倒下的身影。
他反應極快,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向窗口暴退,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色的飛刀,手指一彈,飛刀如同流星般射向林大偉的胸口,試圖阻擋他的追擊。
“想走?”林大偉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如同瞬移般擋在窗口,正好攔住殺手的去路。
他手腕輕轉,天極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地擊打在殺手持刀的手腕上。
“哢嚓!”清脆的骨裂聲在房間中響起,殺手手中的飛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上。
殺手悶哼一聲,左手迅速摸向腰間的另一把武器——顯然是想做最後的掙紮。
可林大偉不給她任何機會,右腿猛地抬起,一腳踹在殺手的胸口。
“嘭!”殺手被踹得重重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顯然受了重傷。
不等殺手從地上爬起來,林大偉已經一腳踏在他的胸口,腳下微微用力,讓殺手無法動彈。
他手中的天極劍劍尖抵住殺手的咽喉,劍刃的寒光映在殺手的眼中,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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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
林大偉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如同在審問一個死物。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牙齒猛地咬向口腔內側——這是殺手常用的服毒自儘的把戲,防止被敵人搜魂獲取信息。
林大偉早有預料,左手如閃電般伸出,捏住殺手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頜骨。
他粗暴地撬開殺手的嘴,從他的舌下取出一粒紫色的膠囊——膠囊表麵刻著細小的符文,正是虛空殺手常用的劇毒膠囊。
“虛空獵人的標準配置啊……”
林大偉將膠囊扔在地上,用腳碾碎,紫色的毒液滲出,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小洞。
他冷笑一聲,右手按在殺手的天靈蓋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既然你不肯說,那就讓我看看你腦子裡有什麼。”
一股精純的虛空之力從林大偉的掌心注入殺手的大腦,這是他最近在《虛空真經》中領悟的“搜魂術”,能夠讀取他人的記憶。
殺手頓時渾身痙攣起來,眼球向上翻,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顯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就在林大偉即將提取到關鍵信息的刹那,殺手的體內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紫光。
“不好!”林大偉心中一驚,想要收回手,卻已經來不及。“嘭!”殺手的整個頭顱如同被炸開的西瓜般炸裂開來,鮮血和腦漿四濺。
林大偉迅速向後退去,避開了大部分汙物,可身上還是被濺了不少紅白之物,看起來格外狼狽。
“靈魂禁製……”林大偉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能在部下的靈魂中設下如此強力的禁製,一旦被搜魂就會觸發,讓整個頭顱炸裂,這種手段在整個虛空世界都屈指可數,顯然背後的勢力極其強大。
“主人!您沒事吧?”
房門被猛地推開,阿羅和宋文慧同時衝了進來。
阿羅手中握著一把短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房間;宋文慧則握著她的繡女劍,臉上滿是擔憂。
當看到房間內的慘狀——兩具屍體、滿地的鮮血和腦漿,還有牆上的裂痕時,阿羅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主人,您沒事吧?剛才的爆炸聲……”
“兩個小嘍囉而已,已經解決了。”
林大偉甩了甩天極劍上的血跡,劍刃上的青光閃過,血跡瞬間消失不見,恢複了原本的潔淨。
他看向阿羅,語氣嚴肅地問道:“阿羅,你了解虛空獵人團嗎?從這兩人的手法和配置來看,很可能是虛空獵人團的人。”
阿羅聽到“虛空獵人團”五個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聲音發顫地說道。
“虛空獵人團?他們竟然盯上您了?主人,這可是虛空領域最恐怖的殺手組織,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裡,隻知道他們的首領已經達到了虛空祖境,實力深不可測;手下還有三十六天罡殺手,個個都是神主級彆的強者,專門接受各種高難度的暗殺任務,從未失手過!”
宋文慧迅速走到兩具屍體旁,蹲下身仔細檢查。
她從其中一具屍體的腰間摸出一塊黑色的令牌,令牌巴掌大小,上麵刻著一個猙獰的獸首圖案,獸首的眼睛用紅色的晶石鑲嵌而成,看起來格外詭異。
“沒錯,這確實是虛空獵人團的標記,隻有他們的正式成員才會佩戴這種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