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淡淡的金色光芒穿透雲層,灑在麥迪拉城的黑風客棧屋頂。
薄霧如同輕紗般籠罩著館驛的屋簷,將黑木搭建的房梁暈染得朦朧不清,簷角懸掛的青銅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響,如同天籟般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宋文慧早已起身,她身著一襲淡粉色的襦裙,裙擺繡著細碎的白色花紋,襯得她身姿愈發纖細。
她輕手輕腳地在房間內收拾著雜物,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空氣。
林大偉昨晚與長河四雄周旋至深夜,此刻仍在熟睡,呼吸均勻,眉頭微蹙,似乎還在夢中思索著後續的計劃。
宋文慧走到床邊,將林大偉昨晚換下的黑色勁裝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勁裝是用黑暗領域特有的“暗影絲”織成,質地堅韌,還帶著淡淡的黑暗能量氣息。
她將勁裝疊好,放進窗邊的木盆裡,盆中早已盛滿了溫水,還撒了些“淨塵花”的花瓣,能去除衣物上的汙漬與異味。
隨後,她又從衣櫃中取出一件新的深藍色錦袍,錦袍上用銀線繡著暗紋,腰間搭配著一條黑色玉帶,玉帶扣是一塊成色極佳的墨玉,這是她特意為林大偉準備的,既符合他黑暗域主的身份,又不會太過張揚。
作為黑暗域主,林大偉的儲物戒中存放著無數件華貴的衣物,有用虛空獸皮縫製的保暖長袍,有鑲嵌著寶石的禮儀錦袍,甚至還有能自動修複的防禦戰甲,根本不缺新鮮衣衫。
可宋文慧總覺得,衣物穿一次就丟棄太過浪費,不如洗淨後重新穿著,既環保又能保留衣物上的氣息。
她蹲在木盆邊,雙手浸入溫水中,指尖輕輕揉搓著勁裝的衣角,動作認真而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林大偉其實早就醒了,他閉著眼睛,感受著房間內的動靜——宋文慧收拾雜物的細碎聲響,揉搓衣物的水聲,還有她偶爾發出的輕淺呼吸,都清晰地傳入耳中。
他對此並不覺得奇怪,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有人追求奢華,有人崇尚節儉,宋文慧的做法雖與自己不同,卻也合情合理。
他甚至能想象到宋文慧蹲在盆邊忙碌的模樣,那畫麵溫馨而寧靜,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有時,林大偉會悄悄睜開一條眼縫,望著宋文慧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無限感慨。
這妮子,明明有著柔情似水的性子,做起事來細致入微,妥妥的賢妻良母模樣。
在女皇賽羅來到自己身邊之前,她一直以女主人自居,將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那時她還會親昵地稱呼自己為“相公”,眼中滿是愛慕與依賴。
可自從賽羅到來後,她卻主動放低姿態,自降身份,對外稱自己是“暖床丫頭”,連稱呼都從“相公”改成了“主人”,那份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人看了有些心疼。
林大偉其實對宋文慧的真實身份並不感興趣,她既然自稱是“暖床丫頭”,那便認同她的說法。
可讓他有些無語的是,這妮子嘴上說著順從,暗地裡卻多次向虛空帝國的獵人團和虛空國主傳遞情報,出賣自己的行蹤。
昨晚她用影訊鴿傳訊的舉動,還有之前刻意引導自己入住黑風客棧的行為,都證明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隻是林大偉暫時沒有戳破她——一來,宋文慧的情報傳遞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危害;二來,他想通過她,找到背後隱藏的勢力,將計就計,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罷了,隨她折騰,反正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林大偉在心中默默想道,隨後便重新閉上眼睛,繼續假寐,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窗外,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薄霧緩緩散去。
幾隻早起的鳥兒落在客棧庭院的樹枝上,它們羽毛鮮豔,嘰嘰喳喳地叫著,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在催促著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庭院中的幾株虛空蘭也緩緩綻放,淡紫色的花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將清晨的空氣點綴得愈發清新。
宋文慧將洗好的勁裝擰乾,晾在庭院的晾衣繩上,然後端著木盆回到房間。
她推開窗戶,深吸一口帶著花香的清新空氣,剛想轉身繼續收拾房間,忽然聽到館驛前院傳來一陣嘈雜的騷動——有馬蹄聲、車輪聲,還有侍從的吆喝聲。她好奇地探頭望去,隻見一群衣著華貴的人正緩步走入館驛。
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她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裙,裙擺上用銀線繡著精致的海浪紋路,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宛如海麵上泛起的粼粼波光,耀眼奪目。
女子的麵容清麗絕倫,肌膚白皙如雪,仿佛吹彈可破;雙眸深邃如大海,透著一絲神秘與疏離,偶爾閃過的光芒,如同海麵折射的陽光,讓人移不開眼;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至腰間,發間用一根銀色的發帶束起,點綴著幾顆晶瑩剔透的珍珠,珍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更襯得她氣質出塵,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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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宋文慧一時怔住,手中端著的茶壺險些滑落,滾燙的茶水濺到指尖,她卻渾然不覺。
她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美麗的女子,包括氣質高貴的賽羅女皇,可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女子——賽羅的美帶著幾分威嚴與英氣,而眼前這女子的美,卻如同深海般溫柔而神秘,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宋文慧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自卑。
“天底下竟有這般絕色……”
她喃喃自語,目光緊緊盯著那女子,竟忘了自己正站在窗前發呆,連身後林大偉醒來的動靜都沒察覺。
“宋文慧!”林大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疑惑,將她從恍惚中驚醒。
她慌忙轉身,見林大偉已經坐起身,正皺眉看著她,眼中滿是詢問。
“主人,我……我隻是聽到前院有動靜,好奇看看。”
宋文慧支支吾吾地解釋道,臉頰瞬間變得通紅,手忙腳亂地將茶壺放在桌上,生怕林大偉看出自己的異樣。
林大偉沒有追問,他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前,順著宋文慧的目光望去,恰好看到那藍衣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步入內院。
女子的身姿優雅,每一步都走得從容不迫,即便身處喧鬨的人群中,也依舊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林大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挑,心中泛起一絲好奇——能有如此氣質與排場的女子,絕非普通人物。
“那是誰?”林大偉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宋文慧定了定神,低聲回答:“回主人,聽客棧的店小二說,這位是虛空純女海女,來自虛空無量海的海國。海國是無量海最強大的勢力之一,掌控著無量海的大部分海域,而這位海女,不僅是海國的公主,還是虛空世界公認的第一美人。”
林大偉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他轉頭看向宋文慧,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容:“哦?虛空第一美人?比你還漂亮?”
宋文慧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主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怎能與海女殿下相比。”
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容貌雖也算出眾,可與海女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林大偉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鬆:“走吧,既然遇到了虛空第一美人,咱們去會會她,說不定還能從她口中打探到些無量海的消息。”
宋文慧點點頭,連忙上前為林大偉遞上早已準備好的深藍色錦袍,幫他整理好衣領與玉帶。
阿羅也恰好從隔壁房間趕來,他依舊是那身黑色勁裝,背後背著玄鐵刀,看到林大偉準備出門,便默默跟在身後,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時刻守護著林大偉的安全。
中午時分,黑風客棧的大堂內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來自無量海各地的修士彙聚在此,有的三五成群地圍坐在桌旁,談論著各地的奇聞異事;有的則獨自飲酒,目光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人;還有的在與店小二討價還價,想要預訂更好的房間。
虛空純女海女坐在大堂最中央的桌旁,那是客棧特意為她預留的位置,視野開闊,能將整個大堂的動靜儘收眼底。
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有烤得金黃酥脆的虛空獸腿、涼拌的星草沙拉、用靈果熬製的甜湯,還有一壺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海國特釀“碧波酒”。
她的隨從們恭敬地站在一旁,這些隨從個個身著統一的青色製服,腰間佩刀,眼神銳利,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兩名白發老者則如影隨形地立在她身後,這兩位老者氣息沉穩,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威壓,顯然是修為高深的護衛,他們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著大堂內的每一個人,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林大偉帶著宋文慧和阿羅步入大堂,他手中拎著一壺陳年佳釀——這是他從儲物戒中取出的“暗域醇釀”,是黑暗領域特有的美酒,存放了數百年,酒香濃鬱,入口醇厚。他無視周圍修士投來的好奇目光,徑直朝著海女的桌子走去。
海女的兩名隨從見狀,立刻上前一步,伸出手臂阻攔,語氣嚴肅:“站住!此乃海女殿下的席位,何人膽敢隨意打擾殿下用膳?”
林大偉看也不看這兩名隨從,目光直視著坐在桌旁的海女,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清晰而沉穩:“在下林大偉,黑暗領域之主。聽聞海女殿下乃虛空第一美人,且對無量海局勢了如指掌,不知可否有幸與姑娘共飲一杯,探討一番虛空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