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瑩草的瑩藍光輝漸漸黯淡,藍鳳凰體內那狂暴的血脈之力終於被暫時安撫下來,如同一頭被安撫的洪荒巨獸,雖仍蠢蠢欲動,但總算不再肆虐。
她沉沉地睡去,額頭上那些奇異的紋路也隱沒不見,隻是小臉依舊蒼白,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平緩。
林凡緩緩收回手,額頭上滿是汗珠,後背的衣衫早已濕透。
剛才的疏導過程,不僅消耗了他大量真氣和心神,更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蠱神血脈”中蘊含的那股古老而磅礴的力量——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蠻荒之力,既充滿生機,又帶著原始的暴戾。
“暫時穩住了,”林凡聲音有些沙啞,“但天瑩草的生機隻能暫時壓製,她的血脈已經進入覺醒的關鍵期,隨時可能再次暴動,而且……下次可能會更猛烈。”
秦冰連忙遞上溫熱的毛巾,心疼地為他擦拭汗水:“你也快休息一下,剛才耗費那麼大。”
南宮玄檢查了藍鳳凰的狀況,眉頭緊鎖:“鳳凰丫頭的血脈覺醒,比我們預想的要快得多。「誘血香」的影響隻是誘因,更關鍵的是她自身的血脈已經積累到了臨界點。如今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堵不如疏。但如何疏導,卻是個大難題。”
司徒明在一旁歎道:“可惜那天瑩草隻有一株,還被用去了大半。否則完整的太初生機,或許能幫助她順利覺醒。”
林凡看著寒玉盒中那株隻剩下三分之二、光澤略顯暗淡的天瑩草,心中並無後悔。
比起自己的突破,藍鳳凰的性命更重要。
隻是這樣一來,自己突破第九轉的把握又降低了幾分。
“無妨,”林凡收起寒玉盒,“天瑩草雖然珍貴,但用在了該用的地方。我的突破,再想其他辦法。當務之急,是確保鳳凰的安全,以及應對即將到來的啞仆和英雄大會。”
提到“啞仆”二字,密室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元嬰期老怪的陰影,如同實質般壓在每個人心頭。
“龍王那邊有新的消息嗎?”林凡問道。
司徒明點頭:“剛傳來的加密情報。啞仆的行進速度又加快了,預計七日內必到京城。另外,千島湖那邊,沈滄海已經開始大張旗鼓地籌備英雄大會,廣發英雄帖,將我們汙蔑為勾結聖心閣餘孽、謀害墨盟主、奪取玄水令的邪魔外道。許多不明真相的散修和小門派已經開始響應,輿論對我們很不利。”
“跳梁小醜,也敢大放厥詞!”
墨天鷹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大步走進來,雖然傷勢初愈,臉色還有些蒼白,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嚴已經重新回到身上,“待我傷勢痊愈,定要親上英雄大會,揭穿沈滄海那叛徒的醜惡嘴臉!”
“盟主!”
墨影連忙上前攙扶,“您怎麼起來了?南宮前輩說您還需要靜養。”
墨天鷹擺了擺手,眼中厲芒閃爍:“靜養?強敵將至,陰謀環伺,我如何能安心靜養?林神醫為我療傷續命,如今卻因我玄水盟內亂之事被汙蔑,我墨天鷹若是還躺著,豈非成了忘恩負義之徒?”
他看向林凡,鄭重抱拳:“林神醫,英雄大會,我必前往!屆時我會當眾揭露沈滄海勾結藥王穀、陷害於我的罪行,還你清白!”
林凡連忙扶住他:“墨盟主言重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隻是對方既然敢召開英雄大會,必然有所準備,我們需從長計議。”
“不錯,”南宮玄沉聲道,“沈滄海既然敢如此大張旗鼓,除了汙蔑我們,恐怕更想借江湖之手,將我們逼出來,一網打儘。而且……我擔心他會對墨影和玉娘不利。”
墨玉娘臉色一變:“師兄,你是說……”
“斬草除根。”南宮玄冷冷道,“沈滄海雖然自信你已經死了,但墨影和玉娘還活著,始終是他心頭之患。在英雄大會前,他一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她們,以確保自己盟主之位坐得安穩。”
仿佛為了印證南宮玄的話,一名司徒明手下的弟子匆匆進來,呈上一份密報。
司徒明看完後,臉色陰沉:“我們安插在千島湖附近的眼線傳來消息,沈滄海已經派出多股人手,暗中打探墨影和玉娘的下落,同時也在密切關注京城方向,特彆是西山一帶的動靜。他還懸賞重金,要取墨影和玉娘的人頭。”
“果然如此!”墨天鷹怒極,“這個叛徒,真是心狠手辣!”
墨影緊咬銀牙,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他想殺我們,沒那麼容易!”
林凡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們更需謹慎。在啞仆到來之前,儘量不要暴露行蹤。司徒前輩,加強基地外圍的隱匿和警戒,所有外出采購事宜暫時停止,改為由龍王方麵秘密輸送物資。”
“明白。”司徒明應道。
“至於英雄大會,”林凡眼中閃過一絲銳芒,“我們不能被動挨打。沈滄海想借江湖之手除掉我們,我們也可以借英雄大會,當著天下英雄的麵,揭穿他的真麵目!”
“少主有何計劃?”司徒明問道。
林凡緩緩道,“沈滄海與藥王穀、幽冥宗勾結的證據,他陷害墨盟主的證據。另外,我們還需要拉攏盟友,分化沈滄海的勢力。”
他看向司徒明:“司徒前輩,你之前說已經聯係上了玄水盟幾位忠於墨盟主的長老?”
司徒明點頭:“是,但他們都受到沈滄海的監視和壓製,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有幾位長老已經暗中回信,表示隻要墨盟主現身,他們必會響應。”
“好!”林凡道,“英雄大會當天,墨盟主便現身,看沈滄海如何自圓其說!另外,那份黑袍人送來的玉簡中,有沈滄海與幽冥宗接觸的影像,雖然模糊,但足以引起懷疑。我們可以複製多份,在英雄大會前暗中散發給與會的各派人士,先攪亂一池水!”
“此計甚妙!”南宮玄讚同,“先讓沈滄海自亂陣腳。不過,藥王穀那邊,赫連鋒和啞仆……”
提到啞仆,眾人又沉默了。
元嬰期的壓力,不是計謀可以輕易化解的。
就在這時,密室內的空氣忽然泛起一陣淡淡的漣漪,一個平和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啞仆之事,交予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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