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身形飄忽,蝕心手專攻要害,轉眼間已斃傷數人。
賀氏兄弟配合默契,藥粉與合擊之術並用,也與幾名弟子纏鬥在一起。
林凡卻沒有加入戰團,他的目光依舊落在湖心島那株陰陽生死花上。
就在雙方激戰正酣,五毒教弟子看似占據人數優勢、實則被南宮玄等人壓著打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距離湖邊戰場數十丈外的一棵不起眼的、枝葉繁茂的千年古樹樹冠陰影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形瘦小,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草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布滿皺紋的下巴和花白的山羊胡子。
他蹲在粗大的樹枝上,手裡拿著一杆黃銅煙鍋,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卻奇異地沒有散發出多少氣味,仿佛被某種力量約束在周身尺許範圍內。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野間隨處可見的糟老頭子,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與這靈氣盎然的仙境格格不入。
然而,他那雙隱藏在草帽陰影下的眼睛,卻清澈深邃得如同古井寒潭,正靜靜地看著湖邊激烈的戰鬥,尤其是看著那個頭頂懸著古樸小鼎、正凝神望向湖心島的年輕人——林凡。
他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了彎,露出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帶著欣慰和玩味的笑意。
“小家夥,架勢倒是不錯,臨危不亂。且讓老夫看看,你如何破這「無影蠱絲」之局,取那陰陽花……”他心中低語,吐出一口淡淡的煙霧。
煙霧隨風飄散,竟悄然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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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戰鬥,已到了關鍵時刻。
南宮玄一掌震退蜈蚣臉壯漢,正要乘勝追擊,忽然臉色微變,低喝道:“小心毒瘴!”
隻見那些被擊殺或擊傷的五毒教弟子身上,以及他們放出的毒蟲屍體中,開始逸散出縷縷色彩斑斕的毒氣,迅速在空中彌漫開來,形成一個籠罩方圓數十丈的毒瘴區域!
這毒瘴顯然比外界的五行瘴更加歹毒,不僅侵蝕護體真元,更能迷惑心神,帶有強烈的腐蝕性!
“是「五毒蝕魂瘴」!快退!”
賀雲急聲提醒,同時拋出一把碧綠色的藥丸,藥丸炸開,形成一片淡綠色的光霧,勉強抵擋住毒瘴的侵蝕,但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蜈蚣臉壯漢雖然受傷,卻獰笑不止:“現在想退?晚了!這蝕魂瘴乃我五毒教秘傳,沾上一絲,如跗骨之蛆,直到將你們血肉魂魄蝕儘方休!乖乖受死吧!”
毒瘴蔓延,南宮玄等人不得不收縮防禦圈,形勢急轉直下。
而此刻,一直未動的林凡,終於動了。
他沒有去看蔓延的毒瘴,也沒有去管獰笑的敵人,他的目光,始終鎖定著湖心島,鎖定著那株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截然相反兩種氣息的奇花。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不是衝向敵人,也不是後退躲避毒瘴。
而是,一步踏入了湖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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