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氣得臉色發青,可礙於裴靖已經走到跟前也不好當場發作,隻恨鐵不成鋼般的瞪了一眼陸鳴鸞。
陸鳴鸞卻絲毫不在意母親的反應,高興地起身拉住裴靖的衣袖:“靖郎,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不願理我了!”
“怎麼會,我這不是過來看你看了,”裴靖掃了眼四周,“不過你我還尚未成婚,還是要釋放保持距離,免得有人說你閒話。”
陸鳴鸞靦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鬆開手。
裴靖:“對了,你身上還有沒有養容丸?”
陸鳴鸞一愣,雖不明白裴靖為何突然這麼問,但還是點頭,“有的,我還帶了一粒在身上。”
裴靖緩緩垂眸,沉默片刻再抬眼看向陸鳴鸞時,已是滿眼都要溢出來的深情。
“鳴鸞,我相信養容丸沒有問題,但王妃和我母親的情況你也是親眼所見。壽宴結束後父王定要問責,不如你現在服用一顆看看,隻要你沒事,那就說明問題出在王妃和母親身上。到時候我也能理直氣壯地在父王麵前維護你。”
陸鳴鸞感動得眼眶發紅,她沒想到裴靖竟然會為她考慮得這樣周全。
“好。”
說著她就拿出那粒養容丸準備吃下去。
“等等,”裴靖攔住陸鳴鸞,“萬一你也出了紅點怎麼辦?還是找個下人試試。”
要是陸鳴鸞也變成王妃和母親那樣,他還會跟著丟臉。
陸鳴鸞有些不舍得,“可養容丸本來就不多了……”
“再珍貴的東西也沒有你安好要緊,聽話,”裴靖的那雙眼深情得不像話,“找個下人試試,不然我不放心。”
陸鳴鸞春心蕩漾,滿臉嬌羞,低著頭柔聲道:“那、那就都聽靖郎的。”
裴靖拿著那顆養容丸離開,把白蓉身邊的大丫鬟素琴叫到假山後麵。
王妃、側妃和兩位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都被賜了像生花。隻不過是比較小的野雛菊樣式。
他讓素琴吃下養容丸。素琴不敢拒絕,隻得聽話吃下,結果沒一會也起了滿臉紅點。
裴靖眼中透出狠厲:“你今天都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素琴捂著臉都快哭了:“回公子,奴婢早上隻用了一碗小米粥和幾個小籠包。最近兩天下人的早飯都是這些。奴婢跟著夫人忙裡忙外,到現在還一口水都沒喝呢!”
她急得都要哭了:“奴婢這樣還如何去伺候啊!”
裴靖麵帶寒霜:“你回房去休息,我會跟母親說。”
素琴咬著唇哭哭啼啼離開。
沒錯了,問題根源就在像生花上。
不過這件事大概是個意外。
竇側妃母女應該不知道陸鳴鸞要送養容丸的事,隻是碰巧了。
可就算這樣,裴靖還是沒打算就此揭過。
他得慶幸陸鳴鸞臨時改了主意將養容丸送給王妃和母親,要是按原本的想法送給祖母,他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哪怕竇側妃母女不是故意的,自己被她們害成這樣,不討回來肯定不行。
反正為了世子之位早晚都要動手,現在先收點利息也好。
就在裴靖琢磨要怎麼算計竇側妃母女時,前麵傳來慌亂的哄鬨聲。
裴靖趕緊繞過假山去看,就見許多賓客都麵色難看,瞧著好像喘不過氣來樣子。
有人乾嘔惡心,還有人捂著嗓子咳嗽。
鎮北王直接懷疑是有人在壽宴上下毒,叫來侍衛將四周團團圍住。
才回去沒多久的幾個府醫又被叫了回來。
有不適症狀的人隻有約三分之一,看得差不多後,孫大夫先回稟鎮北王。
“王爺,經初步診斷,可以確定是硫磺中毒。”
眾人一聽都很糊塗,硫磺中毒?這還頭一次聽說。
孫大夫接著說:“短期攝入少量硫磺,就極有可能導致咽喉刺痛、惡心乾嘔等症狀,不過隻要不是長期或者大量攝入,也不會給身體造成極其嚴重的傷害。”
太夫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到能滴出水來。
她好好的七十大壽,先是王妃和白夫人“毀容”,現在又有這麼多賓客硫磺中毒,這是要折她的壽嗎?
“宴會上好好的怎麼會有硫磺?給我查!”
這會都還不到中午開席的時候,各個桌上擺放的都是瓜果點心還有茶水。
孫大夫逐一檢查。
前麵幾樣都沒有問題,到最後拿起一顆貢棗,又聞又看,孫大夫變了臉色。
“王爺,這些是硫磺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