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和永誠帝都被忽悠住了。
一方麵是因為荊墨的結論雖然荒唐但過程有理有據經得起推敲。
二來就是這兩日天寒,一向天冷就不早朝的病秧子愣是為了參這一本來上朝了,可見荊禦史有多憤怒。
而新上任的昭武大將軍裴玄全程一言不發,就那麼板直板直地站著,卻硬是讓人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對於這件事他也相當憤怒。
就給人一種他沒有直接揍陸青柏一頓是給皇帝麵子,誰讓皇帝昨天才升了他的官兒,今天早朝就直接打人不好。
永誠帝當場就斥責了陸青柏一番,罰了半年的俸祿,還取消了年底向上的定品考核。
罰奉還不是大事,一聽取消年底定品考核,陸青柏差點癱軟在地。
都知道明年他的頂頭上級工部尚書要致仕,不出意外就是他升上去。
在工部乾了二十多年,終於要坐上一把手的位置,結果取消定品!這也就意味著明年的工部尚書之位一定不會是他的!
偏偏他還不能就此頹廢不好好乾。因為取消的是向上定品,不是向下。
他要是不好好乾,降職都有可能!
一時間,陸青柏捂著胸口,都覺得呼吸困難。
不過是妻子帶著女兒去參加了鎮北王府太夫人的壽宴,他的仕途就幾乎到此為止了。
他還能再熬個十幾二十年把新尚書熬到致仕嗎?!
陸青柏欲哭無淚,心力交瘁!
荊墨再添輝煌戰績,又一次讓滿朝文武意識到這個三元及第的病秧子有多可怕。
下朝後,裴玄回去王府就開始指揮手下搬家。
之前他從北境帶來的那些親兵,原本是歸在王府府兵,現在可以一並調去將軍府。
這種體力活兒當然輪不到陸鳴安自己乾。收拾好東西後,陸鳴安辭彆了太夫人和王爺、王妃,就先帶著寶鏡到將軍府去。
將軍府坐西向東,是個三進的大宅子。遠看規模宏大,布局有序,近看連窗欞雕花都十分細致精美。
從東往西第一院為前門,丫鬟、傭人和親兵住在東西二所。
裴玄本就不喜奢靡,陸鳴安也不喜歡平時有太多人前呼後擁地跟進跟出伺候著,隻留了基本伺候的人,占不了多少地方。這禦賜的宅子又夠大,一隊親兵住進來也沒住滿。
第二院為主人所住,三麵都是兩層帶回廊的閣樓相擁。左右連通著花園書房,開了月亮門。
後院直接做為演武場。
平時裴玄可以自己訓練鞏固,場地也足夠操練親兵。
前院有陸澤、宋驍他們在忙乎。
陸鳴安一進到二進院子,就看到坐在廊前桂花樹下自斟自飲的年輕男子。
石桌旁的紅泥小火爐正燒著。
陸鳴安很快從原身的記憶中找到,這人就是跟原身有過幾麵之緣的荊墨。
隻不過在原身的記憶中,荊墨這人就是個笑麵虎,而且對原身的態度比較冷淡,就是在外麵碰見過幾次,而且每次基本都是原身在仗著王府的權勢作威作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