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劉峰身上,眼神驟然銳利了幾分:“我記得,這兩天還有個一級軍士長,在戰狼鬨個不停,說是要為這孩子討說法。這樣,劉峰,你先去把那個康團長帶進來。”
頓了頓,他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帶著點嘲諷,又帶著點篤定:“鐵拳團這半年的考核成績可不太好看,正等著總部給說法呢。我看他啊,就是借著這孩子的事來鬨事的。”
“這……”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都沒了聲音。
安濤的話像一把冷水,澆得眾人心裡發寒。
是啊,鐵拳團這些年確實處境尷尬,每次演習,都是被定位轟炸,第一個出局,還被查出幾個訓練漏洞,總部的考核組早就盯上了他們。
康雷這時候帶著個孩子來申訴軍功,說是巧合,誰信?
可若真是戰狼冒領了軍功呢?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藤蔓一樣纏上了每個人的心頭。
戰狼是西南戰區的招牌,冷鋒是招牌上最亮的那顆星,若是他們的軍功摻了假……
那西南戰區的臉,可就被丟儘了!到時候彆說負責審批軍功的安濤,怕是連西南軍區的幾個首長都要被牽扯進來。
導演部裡的空氣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驚疑”二字,有人偷偷瞟向監控屏幕上陳榕的臉,那孩子臉上沾著泥汙,眼神卻亮得驚人,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冷靜。
這樣的孩子,真的能創造出足以讓康雷站一天一夜來申訴的戰功嗎?
劉峰咽了口唾沫,隻覺得手心全是汗。
他趕緊立正:“是!安部長!我這就去!”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跑。
剛跑出導演部,冰冷的雨絲就打在了臉上。
劉峰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外麵的雨比剛才更大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密密麻麻的水花,遠處的樹影在雨幕裡搖搖晃晃,像一群張牙舞爪的鬼魅。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總部大門跑,越靠近門口,就越能聽見嘈雜的人聲。
等跑到門崗附近,他才發現,那裡早已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有穿著作訓服的哨兵,有挎著文件包的參謀,還有幾個扛著校官軍銜的軍官,正站在雨裡低聲議論著。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好奇、探究,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軍部裡太久沒有這麼大的瓜了。
“聽說了嗎?鐵拳團的康團長在這兒站了一天一夜了!”
“為啥啊?我剛從家屬院過來,就看見這兒圍了一堆人。”
“還能為啥?為軍功唄!聽說一周前戰狼那筆功勞,根本不是他們的,是個孩子打下來的!”
“孩子?你扯呢?戰狼那可是冷鋒帶隊,能讓個孩子搶了功勞?”
“誰知道呢!沒瞧見康團長在這兒站著嗎?那可是出了名的認死理,沒實錘他能來?”
“我的天,要是真的,那戰狼可就栽大了!安部長剛批了軍功就提拔,這事兒……”
議論聲嗡嗡地傳進耳朵,劉峰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原以為安部長說“事情鬨大了”是誇張,現在看來,這事兒早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軍部!
劉峰擠開人群,終於看到了那個站在最中間的身影。
康雷穿著一身舊戰袍,肩上扛著上校軍銜,軍裝早就被雨水浸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精瘦卻結實的線條。
對方站得筆直,像一棵在風雨裡紮了根的老鬆樹,脊背挺得沒有一絲弧度,哪怕雨水順著發梢流進眼睛裡,他都沒眨一下。
對方的臉很黑,是常年在訓練場曬出來的那種古銅色,此刻被雨水衝刷得發亮,下頜線繃得緊緊的,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強。
最顯眼的是對方胸前的軍功章,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一枚枚在雨幕裡閃著光,那是對方用命換來的榮耀,此刻卻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劉峰心裡咯噔一下。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導演部,有人說陳榕“身手狠辣、心思縝密”。
此刻看著康雷這副模樣,他忽然覺得,這一老一小,骨子裡似乎透著同一種執拗。
那個孩子能在雨林裡把冷鋒逼到絕境,敢對著無人機喊出“誰在撒謊”,背後怕是少不了這位團長的支撐。
劉峰快步走到康雷麵前,立正敬禮,軍靴在濕漉漉的地麵上踏出“啪”的一聲脆響:“康團長!我是總務部的劉峰!安部長讓我帶您進去!”
康雷緩緩抬眼,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但那目光卻依舊銳利,像鷹隼一樣,直直地刺進劉峰心裡。
“安部長?”康雷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找的是安主任。讓他出來,當麵說清楚。”
劉峰趕緊解釋:“康團長,安部長就是之前的安主任,他……”
“他升官了?”康雷忽然眯著眼睛冷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嗬嗬……倒是會踩著彆人的功勞往上爬。”
“你不要亂說話……”劉峰急了,他知道安部長為什麼讓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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