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司機心臟突然驟停了一拍,隨即而來的是腹部傳來的劇痛,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狠狠捅了進去。他低頭看去,軍綠色的作戰服已經被血浸透,子彈撕開的破口處,腸子混著熱氣往外湧,場麵好像放煙花一樣,水汽與血花一起迸發。
曆史上,他不知道見過多少這樣的畫麵,那時都是他開的槍,看著無比的爽,而此刻看到是自己傷口,之前有多爽,如今就有多恐懼。
“怎麼可能……自己跳起來到中彈,帥不過三秒,那個小孩的速度會這麼快?”老司機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還在倒飛,意識卻像被凍住的湖麵。
泥浪明明糊了那孩子滿臉,怎麼可能在兩秒內舉槍射擊?
而且這槍法……彈道精準得像手術刀,正好打在他防彈衣的縫隙裡。
嘭!
司機的身體砸進密林的刹那,樹枝抽得他臉頰生疼。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雙腿已經不聽使喚。
他駭然地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凶光悍然,左手軍刀刺泛著幽藍的光,右手握著的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那小小的身影踏過滿地落葉,發出“沙沙”的輕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司機的心臟上。他突然想起狂牛的下場,那顆滾落在地的頭顱,眼睛瞪得溜圓,喉嚨裡還卡著沒說完的狠話。
“我必須砍下人頭,作為證明,否則,軍功又被特種部隊搶走了。”陳榕的聲音隔著幾棵樹傳過來,清晰得像在耳邊,“這次說什麼也得留幾個腦袋,最好是帶編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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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頭?!
司機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他不怕死,但是砍掉腦袋那個一句話,讓他猛然驚醒,“不好,狂牛就是被這個孩子殺死的,腦袋也是被他砍掉的。”
“我的天啊……”司機見過殺人如麻的毒梟,也跟雇傭軍裡的瘋子交過手,可從沒見過哪個孩子說起砍頭時,語氣像在討論摘野果,頓時,嚇得魂都要飛了。
“砍頭,不,不能被他砍頭……”
司機魂都要飛了,突然想起煙花巷裡那些姑娘教的求饒話術,那些在酒桌上能讓硬漢心軟的話,此刻像救命稻草般湧上喉嚨。
“彆殺我!”司機扯開嗓子大喊,聲音恐懼而變調,“我投降!炎國優待俘虜,你不能殺我!”他拚命擠出哭腔,眼淚混著臉上的泥水流下來,“我家裡有八十歲的老母親,癱瘓在床等著我寄藥回去,還有個弟弟在上高中,學費全靠我……”
這些話他聽姑娘們說過無數遍,姑娘們每次這樣說都能換來客人的憐惜,他也因為這樣給對方加過不少錢,現在,他也學著說起那話,甚至特意練過怎麼讓眼神看起來更可憐。
陳榕已經走到他麵前,停下腳步。他歪著頭,似乎在認真聽,可那雙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像結了冰的湖麵。
“說完了?”陳榕問,聲音平平淡淡。
司機還在抽泣,拚命點頭:“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再也不……”
話音未落,陳榕突然抬起腳,重重踩在他的胸口。
哢嚓一聲脆響,肋骨斷裂的劇痛讓老司機慘叫出聲。
沒等他緩過勁來,冰冷的刀鋒已經貼上了他的脖頸。
“這些話,”陳榕的聲音冷得像臘月的寒風,“對戰狼突擊隊或許有用,對我這個已經黑化的孩子,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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