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明明比誰都清楚處境,卻還在反過來安慰他,這讓他覺得自己特彆沒用。
“我聽說,這世上很多不公平的事,都是從有人願意犧牲開始改變的。
”陳榕蹲下身,握住老黑粗糙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老繭傳過去,帶著孩子特有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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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班長,曆史上從來就有這樣的人——就像課本裡說的,有人為了讓大家能讀書,寧願被關在牢裡,連飯都吃不飽;有人為了讓大家能過上好日子,寧願流血犧牲,連名字都沒留下。要是這是康團長的命運,那也是我陳榕的命運。我不介意站出來,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住嘴!”
老黑猛地伸手捂住陳榕的嘴,掌心的老繭蹭得孩子嘴角發紅。
他死死盯著陳榕,聲音裡帶著哭腔,連手都在抖。
“小家夥,你胡說什麼!現在是和平年代,哪有什麼‘引頭一快’的說法!你的爆炸品,絕對不能帶出去。”
“法庭門口的警衛比你想的嚴,連衣角都會翻三遍,你帶不進去的,絕對帶不進去!”
陳榕卻用力搖頭,掰開老黑的手,眼神亮得嚇人,像黑夜裡的星星。
“我是個孩子而已。他們覺得我小,不懂事,翻不出什麼浪花,所以會漠視我;可也正是因為我小,他們不會對我搜得那麼嚴——我把東西藏在夾層裡,他們查不出來。”
老黑的嘴巴瞬間張大,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陳榕那雙清澈卻藏著決絕的眼睛,心情非常沉重。
此刻,他才明白,現在才明白,這個孩子在為最壞的情況做準備。
這個孩子早就把生死看得比誰都透徹,比誰都勇敢。
羈押室的風從鐵窗鑽進來,老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從骨頭縫裡透出的寒意,比邊境的冬天還要冷。
這個才八歲的孩子,本該在爸媽懷裡撒嬌,卻要在這裡盤算著用生命去爭一個公道。
在統帥府的門口,烈日炙烤著地麵,空氣被曬得扭曲,遠處的建築都像是隔了一層水波。
康團肩扛著一塊牌匾,站在大門前,像一尊被烈日炙烤的雕塑,紋絲不動。
牌匾上“鎮國之柱”四個燙金大字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邊角處還沾著泥土和血漬。
那是他方才闖警戒線時,被警衛的槍托蹭到的,傷口還在滲血,順著牌匾的紋路往下淌。
康團早已滿頭大汗,全身濕漉漉的,汗水順著身上的傷疤往下淌,砸在牌匾上,發出“嗒嗒”的輕響,在寂靜的門口格外清晰。
他的軍鞋踩在滾燙的地麵上,鞋底幾乎要被烤化,卻依舊站得筆直,像當年在邊境守陣地那樣,連晃都沒晃一下。
“同誌,請你立刻帶著牌匾離開,否則我們就采取強製措施了!”
警衛團的隊長握著槍,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槍托上,他卻沒抬手擦,手指扣在扳機上,語氣嚴肅得像結了冰,連眼神都帶著冷意。
烈日下站了這麼久,他的軍襯早就濕透,貼在背上難受得很,可職責在身,他絕不能讓任何人在這裡鬨事。
他身後的幾名警衛也端著槍,臉頰被曬得通紅,汗水順著下巴往下掉,砸在地麵上,卻依舊保持著警戒姿勢,鞋尖踩在地上,鞋跟與地麵碰撞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在熱浪裡格外刺耳。
“彆衝動!都是自己人!”
龔箭快步擋在康團身前,雙手張開對著警衛團解釋,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浸濕了衣領,連軍帽都歪在了一邊,露出裡麵的頭發。
“同誌,我們真沒撒謊,這位是鐵拳團的康團長,我們隻是來反映情況的,沒有惡意,真的沒有惡意!天這麼熱,大家都彆耗著,通融一下行不行?”
“反映情況也得按規矩來!”隊長皺著眉,往前邁了一步,槍托在滾燙的地麵上磕了一下,發出“篤”的悶響,震得地麵的沙塵都跳了起來。
“統帥府是重要場所,不是誰都能闖的!他扛著牌匾堵在門口,這是擾亂秩序,再不走,我們就動手了!”
康團沒說話,隻是把牌匾扛得更緊了些,牌匾的邊緣硌得他肩膀生疼,傷口的血滲出來,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紅。
可他的背挺得筆直,像當年在邊境守陣地那樣,紋絲不動。
他的腳下,是野戰軍兄弟們用命守過的土地;他的肩上,扛著的是整個野戰軍的希望;他的身後,是無數等著公道的基層士兵,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汗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砸在牌匾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又瞬間被蒸發,隻留下一點濕痕。
站在遠處回廊下的戴老,看著統帥府門口對峙的場麵,想起龍老的話,忍不住搖頭歎息。
“不就是欺負人家朝中無人,沒權無勢嗎?”
戴老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無奈與悲涼。
“也是,一個要取消編製的團長,一個要退役的老兵,一個八歲孩子,意見不重要了,但是,軍人的脊梁,不是靠軍銜撐起來的,是靠責任和骨氣。這牌匾的背後,就是千軍萬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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