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他一心隻想著軍功,為了軍功連假炸彈都敢用,這樣的人留在部隊裡就是個隱患!而且,現在證據確鑿,炸彈是假的,他綁架軍官、威脅法庭的罪證都擺在這兒,沒什麼好猶豫的!早處理早省心,免得以後再出亂子!”
趙虎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眼神裡滿是糾結。
他還是覺得軍功的事情沒查清楚,不能妄下結論。
畢竟那是用命換來的榮譽,容不得半點馬虎。
趙虎下意識地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陳榕。
那孩子低著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寂,讓人心裡隱隱發疼。
趙虎又看了看滿臉急切的安濤,還有審判席前寸步不讓的板磚,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偏向哪一邊。
就在趙虎猶豫不決的時候,陳榕手裡的手機的視頻畫麵裡麵響了一個鈴聲。
是龍老在撥打電話。
下一秒,一道冷漠的男聲透過手機揚聲器傳了出來。
“龍老,你說什麼?那個小混蛋在審判庭鬨,還拿著炸彈威脅你們,要我出麵解決?”
龍老剛好聽到板磚的話,鬆了一口氣,對著手機道:“沒什麼事了,炸彈是假的,就是個空殼子,按照流程審判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跑一趟。”
可電話那頭的人卻沒理會龍老的話,冷漠的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波瀾,字字句句冰冷。
“沒事也得按我的要求來。我女兒林欣,當年就是被你們邊防的一個軍人騙了,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她未婚先孕,最後還生下了這麼個雜種!”
“雜種”兩個字,像重錘一樣砸在陳榕的心上。
陳榕身體猛地一僵,攥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節都有些顫抖。
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沒有絲毫停頓,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語氣裡滿是厭惡。
“他既然犯了罪,綁架首長,威脅審判庭,就直接判!不用手下留情!他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天生就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誰跟他沾邊誰倒黴,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改不了!”
“我女兒現在已經有了未婚夫,就是王騰,你們應該也聽過他的名字。”
電話裡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像是在炫耀。
“王騰現在就在我身邊,他說了,隻要能把這小子判死刑,讓我女兒徹底擺脫這個汙點,他願意給部隊捐一百億,算是彌補我女兒這些年受的委屈。還有,他之前所謂的軍功,也是王騰建議取消的,那本就是不該給他的東西,一個雜種,不配擁有軍功,更不配穿軍裝!”
這些話像一把刀,在陳榕的心上反複切割,把他僅存的一點希望割得粉碎,連渣都不剩。
“轟!”
陳榕的腦子瞬間炸開。
無數畫麵在他腦海裡閃過。
六歲那年,冰冷的枯井裡,黑暗中傳來的就是這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同樣的冷漠與厭惡。
對方一字一句地說:“天煞孤星,你不該來這世界,這是命中注定!”
他還記得,自己在枯井裡待了整整一個月。
每天隻能靠井底的昆蟲和偶爾滲進來的雨水活命,肚子餓得咕咕叫,嗓子乾得像要冒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營養不良,頭發變得又黃又乾,變成腦袋大大,身體瘦小的樣子,現在就算吃再多營養都養不回去。
好不容易逃出來,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過去,靠自己的努力贏得尊重,贏得軍功,讓爸爸帶媽媽回家。
是他,是他……
這道聲音又回來了,還帶來了更殘忍的真相。
所以,在這個煞筆外公眼裡,他連出生,都是一個錯誤。
為了這個軍功,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
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大大的黑眼圈格外明顯,像掛了兩個黑袋子,沉重得抬不起來。
他鬨這麼大,鬨這麼久,隻是想要一個公道,想拿回屬於自己的軍功,想要媽媽回家,一家人團聚。
可現在,他等來的卻是“雜種”“該判死刑”“軍功取消”。
那人的話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把他從頭凍到腳,連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凍得他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周圍的議論聲還在繼續,那些嘲諷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陳榕身上,比剛才更密集,更尖銳,每一道都像要把他戳穿。
陳榕臉色赤紅,緩緩抬起頭。
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經徹底失去了光彩,隻剩下無邊的冰冷與絕望,像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再也映不出任何東西。
他的蒼黃頭發因為憤怒而微微豎了起來,像一頭即將失控的野獸,每一根都透著瘋狂。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絕望。
“啊——!”
陳榕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
聲音裡滿是壓抑許久的絕望與瘋狂,像受傷的野獸在嘶吼,震得人耳膜發疼。
陳榕猛地伸出手,手指死死抓住了龍小雲身上“炸彈”的引線,指甲幾乎嵌進膠帶裡,用力一扯……
“黑化吧……”
陳榕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夢囈,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眼神徹底褪去了最後一絲溫度,隻剩下無邊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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