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判庭外麵。
“不好……!”
戰俠歌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得幾乎要捏碎,原本銳利卻平和的眼神瞬間像淬了極地寒冰,他死死盯著審判庭那扇緊閉的鐵門,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那個叫陳榕的孩子,他話裡藏著死誌!軍功被搶隻是引子,他是想把自己最後的聲音刻在這,拉著那些冤枉他、搶他功勞的人一起下地獄!”
作為第五類部隊的頂尖強者,戰俠歌對生死邊緣的情緒感知遠超常人。
他見過太多在絕境裡放棄的士兵,也聽過太多帶著絕望的話語,可從一個八歲孩子嘴裡聽到這種決絕,還是第一次。
剛才陳榕在審判庭裡那番字字如刀的控訴,旁人聽著是孩子的絕望哭訴,他卻精準捕捉到了話語背後的決絕,那不是求饒,是破釜沉舟的告彆,是要把所有黑幕都捅出來的魚死網破。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孩子在裡麵正站得筆直,小小的身體裡藏著怎樣的怒火和不甘。
“媽的!”戰俠歌狠狠啐了口帶血絲的唾沫,緊盯著宣判庭大門,越想越怒,“我說這煙花看著透著股子寒氣,半點熱鬨勁兒都沒有,連個探頭看熱鬨的兵都見不著,合著是裡麵在逼死一個八歲的孩子!”
部隊本就該敞亮,哪有把孩子關在審判庭裡欺負的道理?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趙劍平,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徒弟,跟我衝進去!那小子是個天才,八歲就能拎著雇傭兵的人頭立軍功,這種好苗子被人這麼糟踐,受了天大的委屈,咱們不能看著他死在裡麵!”
第五類部隊最惜才,陳榕這樣的孩子,哪怕隻有八歲,也值得他們拚一把。
“什麼……”
趙劍平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瞳孔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他之前隻聽說有個孩子立了功,還佩服不已,卻沒料到年紀這麼小,更沒料到軍功會被搶。
“他才八歲啊!”趙劍平的聲音控製不住地發顫,手再次摸向腰間的手槍,“戰狼怎麼敢?就因為他是個沒靠山的孩子,就敢把他拿命換來的軍功搶得一乾二淨?這委屈換誰都扛不住,何況是個孩子!”
他家裡也有個女兒,但因為被那對狗男女虐待欺負,最後活活餓死。
趙劍平猛地抬頭,眼裡燒著怒火:“師傅,我想到我的女兒,她肯定也受過委屈,也是這樣的絕望,絕不能小蘿卜頭再受這樣的委屈,你說,咱們是不是直接衝進去,一槍一個,把那些欺負他的雜碎都收拾了?”
話一說完,他的手已經按在了槍栓上,隨時準備拔槍。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地上炸開,戰俠歌狠狠抽了趙劍平一巴掌,怒喝聲震得周圍空氣都發顫:“給我冷靜點!你是第五類部隊的兵,不是街頭打群架的混混!從現在起,把你那點衝動收起來,世上容不得你這般莽撞行事!”
趙劍平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瞬間紅了一片,可他沒敢反駁,隻是咬著牙低下頭。
戰俠歌看著他,語氣稍緩卻依舊嚴肅:“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咱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得先把那孩子的命保住,再談討回公道的事!真要動手,也得師出有名,不能讓人家說咱們第五類部隊仗勢欺人!”
趙劍平深吸一口氣,緩緩放下按在槍上的手,點了點頭:“師傅,我知道了。”
兩人腳步如風,朝著審判庭的方向狂奔,戰術靴的鞋跟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噔噔噔”的急促聲響,每一步都透著心急如焚。
可剛到門口,兩個穿著警衛員製服的士兵就立刻橫步上前,手臂交叉成一道人牆擋住去路,臉上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同誌,審判庭正在處理重要事務,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們站姿筆直,眼神堅定,顯然是接到了死命令,絕不讓人進去。
另一個警衛員也抬手示意,語氣強硬:“請立刻離開,不要在這裡聚集,以免影響公務執行!”
他看著戰俠歌和趙劍平的穿著,知道兩人身份不一般,可職責所在,隻能硬著頭皮阻攔。
他們心裡門兒清,剛才審判庭裡傳來的爭吵聲就不對勁,現在又有人要硬闖,裡麵指定是出了大麻煩,絕不能讓外人隨便進去打亂節奏。
戰俠歌皺起眉頭,剛想開口交涉,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突然從人群後麵炸開,震得人耳膜發疼:“騎兵連的兄弟們!都給我聽好了!”
喊話的是孫德勝,他原本站在人群後麵,聽到陳榕的話後,整個人都激動得發抖。
他做夢都沒想到小恩人居然是陳將軍的後人。
更令他發怒的是,小恩人被人威脅要自殺!
孫得勝手裡攥著馬鞭,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來,眼神死死盯著審判庭的方向,聲音裡滿是激動和急切:“裡麵說話的那個孩子,你們沒聽出來嗎?他說他家祖上拿過大國柱石勳章!那是陳將軍啊!咱們騎兵連都是陳將軍帶出來的兵,是跟著陳將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這孩子是陳將軍的後人,是咱們的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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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吼出來的,生怕騎兵連的人聽不清。
“衝進去!救少主人!不能讓少主人在裡麵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