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眼神冰冷,死死釘在陳榕臉上,嘴角勾起一抹極儘諷刺的弧度。
“老子還真小看了你!”
他往前踏了一步,鞋子碾過地上的碎玻璃,發出刺耳的“咯吱”聲,周身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
“鬨了半天,原來你真的是陳將軍的後人,仗著家裡有塊國家柱石的牌子,就敢明搶戰狼的軍功?”
冷鋒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底翻湧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還有一絲被冒犯的屈辱。
他是戰狼的核心隊員,從入伍那天起,就憑著真刀真槍的拚殺走到今天,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榮譽的勳章。
戰狼這兩個字,在特種部隊裡就是金字招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搶功”的指控?
難怪這小兔崽子這麼囂張,原來是有靠山!
可那又怎麼樣?
國家柱石又不是免死金牌,更不是搶功勞的擋箭牌!
戰狼的軍功是弟兄們用命拚出來的。
邊境那次行動,俞飛為了乾掉敵人身受重傷,憑什麼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搶走功勞,還反過來倒打一耙,說他們搶功?
“得不到滿足就勾結傭兵,連龍炎的隊長龍戰都敢殺,你這魔童,死定了!”
不管這個小破孩背後有誰,殺了龍戰,就等於站在了所有特種部隊的對立麵,沒人能護得住對方。
“不僅是你,你那個父親,也會被拉上軍事法庭審判!”
冷鋒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赤裸裸的諷刺。
“你們陳家,遲早要為你的惡行付出代價,一個都跑不了!”
龍炎那幫人最是護短,龍戰是他們的隊長,如今被殺,龍炎上下早就紅了眼。
查不到陳榕的下落,他們必然會拿陳榕的家人開刀。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到時候,看這小兔崽子還怎麼囂張,是不是還能靠著國家柱石的名頭,護住自己的親人。
“你胡說!”
羅浩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踉蹌著往前衝了兩步,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指著冷鋒的鼻子厲聲反駁。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被碎玻璃劃破的刺痛,剛才被冷鋒一拳砸在胸口的鈍痛還在蔓延,可此刻,心裡的火氣遠比身體的疼痛更甚。
“巡查組早就開始調查軍功案了,真正該被審判的是你們!”
羅浩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卻字字鏗鏘。
“我親耳聽到你們談話,你們戰狼搶了小朋友的軍功不說,還倒打一耙,導致小朋友黑化。”
他死死盯著冷鋒,眼神裡滿是鄙夷。
“你敢說你沒說過這些話?我剛剛親耳所聽,這個孩子在邊境殺了七個毒梟、兩個雇傭兵,那是你們戰狼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後來情人島的生物炸彈,也是他徒手拆掉的,救了一島的人,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功勞,他是戰鬥小英雄。”
“可是,你們怎麼敢這麼無恥,把彆人的功勞據為己有,還反過來汙蔑他,叫他魔童?”
冷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神變得陰鷙無比,像是被踩中了痛處。
他沒想到這個記者竟然聽到了他們的聊天內容,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強裝鎮定,猛地打斷羅浩的話
“你知道個屁!”
他往前逼近一步,強大的氣場讓羅浩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喉嚨發緊。
作為常年訓練的特種兵,他身上的殺伐之氣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羅浩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卻還是強撐著沒有退縮。
“他確實有點微末功勞,但大部分都是戰狼浴血奮戰換來的!”
冷鋒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當時,是我們戰狼先摸清楚,是我們的隊員正麵牽製了毒梟的主力火力,他不過是趁我們跟主力交戰的時候,撿了個漏,殺了幾個落單的小嘍囉,憑什麼獨占所有功勞?”
他心裡清楚,羅浩說的是事實。
人確實是陳榕殺的,戰狼在其中確實沒起到決定性作用。
可事到如今,絕不能認!
戰狼的聲譽,他的前途,還有龍隊的期望,都不允許他承認這個事實。
一旦承認搶功,戰狼多年積累的名聲就會徹底崩塌,他們這些人也會成為全軍的笑柄。
“他不滿意分功,就大開殺戒,打傷了很多人,還炸了審判庭,甚至來大鬨婚禮,害死了龍戰隊長,他是就是魔童!”
冷鋒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痛心,語氣卻更加凶狠。
“你一個隻會躲在桌子底下偷聽、斷章取義編瞎話博眼球的記者,知道什麼真相?你知道龍戰隊長的家人有多傷心嗎?”
“亂報道,誤導群眾,煽動輿論,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
冷鋒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威脅。
“你那所謂的偷聽,根本就是斷章取義!等事情查清楚,你不僅要刪除報道,還要公開道歉,否則,遲早有一天,你也得跟我們一起上審判庭,為你的胡說八道付出代價!”
羅浩氣得渾身發抖,胸口的傷口因為情緒激動而隱隱作痛。
他想拿出手機證明自己,卻被冷鋒淩厲的眼神逼得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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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冷鋒說的是威脅,也是事實。
記者沒有執法權,一旦被安上“煽動輿論”的罪名,確實很難脫身。
可他看著眼前這個顛倒黑白的特種兵,心裡的倔強又上來了。
“我沒斷章取義!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你們遲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彆逗了,哪有什麼代價?”
“而且,至於你說的巡查組?”
冷鋒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他心裡壓根沒把巡查組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部隊的事情,從來都是統帥部說了算。
一個臨時組建的巡查組,既沒有兵權,也沒有最終裁決權,不過是借著老兵請願的由頭,來做做樣子罷了。
他們查歸查,最後還得看龍老的態度決定。
“不就是騎兵連上麵有人,讓他們過來巡察一番,做做樣子給那些老兵看嗎?”
冷鋒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譏諷。
“他們也配管部隊的事情?真當自己是天老大,地老二了?騎兵連早就不是當年的騎兵連了,現在不過是個象征性的編製,還想靠著當年的情分插手軍務,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轉頭看向陳榕,眼神裡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雙手猛地攥緊,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
常年的特種兵訓練,讓他的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力,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隨時能爆發出致命的力量。
“老子也懶得跟你們廢話!”
冷鋒活動了一下脖頸,頸椎發出“哢哢”的聲響,帶著悍然的戾氣。
“前幾次,我讓著你,覺得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沒必要跟你一般見識,打壞了還得擔責任,現在,沒人再慣著你了!”
他心裡早就憋著一肚子火。
龍隊打了假死藥生死不明,巡查組步步緊逼,騎兵後裔在全國各地集結,網上的輿論一邊倒地質疑戰狼,戰狼的聲譽岌岌可危。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孩。
如果不是陳榕鬨騰,就不會出現這個的局麵,俞飛不會犧牲,龍隊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