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被踹得踉蹌爆退,後背重重撞在走廊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咚響,牆體都跟著顫了顫。
他感覺胸腔翻湧著撕裂般的劇痛,像是有把鈍刀在裡麵反複攪動,每一次呼吸都疼得不行。
冷鋒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套,指尖劃過冰涼的皮革,卻摸了個空。
他低頭看去,駭然地發現,自己的製式手槍早已在戰俠歌手中拆解成一堆零件。
彈匣、套筒、槍管散落一地,叮叮當當砸在大理石地麵上,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走廊裡格外刺耳。
冷鋒的臉瞬間漲紅,缺了門牙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心裡又氣又恨,更多的卻是無力。
下一秒,冷漠的聲音順著空氣砸來。
“特種兵?不過是第五部隊的入門門檻。”
戰俠歌眼神掃過邵斌、板磚等人,指尖把玩著一枚彈夾,動作隨意卻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氣場。
“怎麼?都想動手試試?”
龍小雲坐在輪椅上,眼眶泛紅得厲害,眼尾的紅血絲清晰可見,綁帶束縛的手臂微微顫抖。
“你們講不講道理?”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到極致的哽咽,卻依舊透著一股不服輸的韌勁。
“我說了我進來認罪,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策劃誣陷陳榕、修改視頻、誤導輿論,全是我的主意,與我爺爺無關!”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你們根本就是護短,死死護著那個孩子!”
龍小雲咬著牙,牙齒幾乎要嵌進下唇,一字一頓,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認輸了!我承認你們第五部隊很厲害,隻求你們讓我見爺爺一麵!”
“認輸?”
戰俠歌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早在西南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要是那小蘿卜頭來真的,你們早就全軍覆沒,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你們該慶幸自己是炎國軍人,而他,還流動著炎國軍人的血脈,骨子裡的家國情懷讓他沒對你們下死手。”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盯著龍小雲,眼神冰冷如霜,語氣裡的嘲諷毫不掩飾。
“形勢比人強就直說,彆往自己臉上貼‘認輸’的金,顯得格外虛偽。”
龍小雲的胸口劇烈起伏,被戳中痛處的難堪和想見爺爺的迫切交織在一起,讓她眼眶更紅。
“我不管你怎麼說,見不到爺爺,我絕不會配合你們任何事!”
“兄弟們,彆跟他們廢話!”
冷鋒猛地爬起來,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掌心黏膩的觸感讓他眼神更亮,像頭被激怒的孤狼,骨子裡的悍勇被徹底點燃。
他向來是敵人越強,鬥誌越旺,說好聽是悍勇無畏,說難聽就是骨子裡刻著中二,越是絕境越不服輸,戰狼的榮譽不允許他就這麼認慫。
“一起上,撕開這兩個家夥的防線,讓龍隊進去見龍老!”
他心裡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戰俠歌的對手。
但身為戰狼的一員,龍隊的信任和龍老的恩情,讓他無法退縮,哪怕是飛蛾撲火,也要試一試。
話音未落,冷鋒雙腿蹬地,身體像離弦的箭,拳頭攥得指節發白,帶著破風的呼嘯,朝著戰俠歌麵門砸去。
這一次,他拚儘了全力,眼睛死死盯著戰俠歌的動作,試圖捕捉哪怕一絲殘影,心裡默默計算著攻擊角度和防禦時機。
可結果依舊。
他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
隻覺得腹部傳來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巨力,那力道蠻橫又精準,瞬間擊潰了他所有的防禦,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噗——”
胃裡翻江倒海,一口黃綠的酸水夾雜著血絲噴濺在地麵,刺鼻的氣味散開。
冷鋒疼得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滾落,浸濕了沾滿汙泥和血跡的頭發。
他能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
可他還是咬著牙,想要再次爬起來。
剛艱難地抬起頭,他就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朝著自己砸來。
是板磚。
板磚本想從側麵偷襲,趁著戰俠歌對付冷鋒的間隙下手,卻沒料到對方反應快得驚人,被戰俠歌隨手一撥,像拎小雞似的甩了過來。
板磚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像座倒塌的小山,朝著冷鋒砸去,他想調整姿勢,卻根本來不及。
冷鋒下意識抬手一擋。
“咚”的一聲悶響。
兩人重重撞在一起,滾成一團,胳膊肘、膝蓋撞在堅硬的地麵上。
他們疼得齜牙咧嘴,發出壓抑的痛哼聲,衣服上沾滿灰塵和血跡,狼狽不堪。
“操!”
板磚罵了一聲,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冷鋒壓著動彈不得。
兩人互相推搡著,一時竟爬不起來。
邵斌和史三八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