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濤的宣判被猛地打斷。
他死死盯著突然跳出來的阿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裡暗罵。
瑪德!這蠢貨發什麼神經!
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掉鏈子,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安濤的思緒像打了雞血的馬達,瘋狂運轉。
龍老還被第五部隊扣著,自身難保,連通訊都被切斷,根本指望不上。
西南那邊為了戰狼突擊隊的聲譽,硬是把陳榕的軍功抹得乾乾淨淨,美其名曰“顧全國家格局”,可這格局在巡察組眼裡一文不值!
巡察組那幫人就是死腦筋,隻認證據不講情麵,現在還在西南死磕調查,查戰狼的訓練記錄、查邊境任務的原始檔案,連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肯放過。
一旦讓他們抽出身來介入這案子,龍老這邊又動彈不得,他的全盤計劃就徹底涼了!
到時候,不僅陳榕能翻案,他和龍老都得跟著完蛋,連帶著林肅的量子工程都可能受牽連。
說真的,他出不出事無所謂,他擔心的是林肅的量子工程出事。
那可是炎國突破西方技術封鎖的唯一希望,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絕不能因為這樁案子出任何岔子!
必須速戰速決,現在就把陳榕釘死在恥辱柱上。
到時,木已成舟,就算巡察組和第五部隊來了,也隻能認栽!
安濤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焦躁,剛要開口嗬斥阿彪,把審判拉回正軌。
結果阿彪突然伸出顫抖的手指,死死指著冷鋒,嘶啞地嘶吼。
“沒錯,他是老貓!他就是老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冷鋒當場愣住,下意識地指著自己的鼻子,眼神裡滿是錯愕。
“我是老貓?”
“你他媽是不是被嚇傻了!腦子進水了還是眼睛瞎了?”
冷鋒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這阿彪怎麼突然反水了?
難道是被陳家收買了?還是說被人威脅嚇破了膽,現在胡言亂語?
不行,絕不能讓阿彪亂說話,必須把這鍋甩回去,不然就麻煩了。
此刻的阿彪神色慌張到了極點。
本來空洞無神的眼睛裡,此刻灌滿了濃得化不開的驚恐,死死盯著冷鋒的臉,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厲鬼。
他昨天晚上被“老貓”追殺了整整一夜,那種死亡逼近的恐懼,像毒蛇一樣纏在他的神經上,至今還沒緩過來。
現在看到冷鋒這張玩世不恭的臉,笑起來時眼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猙獰,還有說話時那種帶著壓迫感的語氣,和昨晚那個惡魔一模一樣!
“對!就是你!”
阿彪嚇得渾身一哆嗦。
他竟然沒忍住,當場嚇尿了,褲襠瞬間濕了一片,溫熱的液體順著褲腿往下淌,在地麵上積成一小灘,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他像見了鬼似的連連後退,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拚命想要遠離冷鋒,仿佛對方身上帶著致命的病毒。
直到跑到審判台前麵,阿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安濤連連磕頭,額頭“咚咚”地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磕得額頭都紅了,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和恐懼。
“審判長!他是老貓!快抓住他啊!”
“他打了很多人,把龍炎的隊員都打暈了,昨晚還差點殺了我!我認得他的眼神,那種冷冰冰的、想把人撕碎的眼神,就是他!絕對錯不了!”
“我沒有騙你,我記得清清楚楚,他的側臉和現在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沒差!”
安濤的表情瞬間僵硬,嘴角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怎麼回事?
阿彪怎麼會指認冷鋒是老貓?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計劃,局麵徹底失控了!
安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阿彪,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和慌亂。
這蠢貨到底在乾什麼?
是不是瘋了?
怎麼會胡言亂語?
要不是場合不對,安濤早就讓人把阿彪帶走了。
此刻,審判庭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臉上寫滿了問號,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旁聽席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竊竊私語聲像蚊子叫一樣嗡嗡作響,有人拿出手機偷偷錄像,鏡頭對準跪在地上的阿彪和臉色鐵青的冷鋒,想要記錄下這荒誕的一幕。
執法者們也愣住了,下意識地看向冷鋒,眼神裡滿是疑惑,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配槍,身體微微前傾,保持著高度警惕。
邵斌、板磚等人也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茫然。
他們跟著冷鋒一起來作證,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倒是後排的老騎兵們,反應快得驚人。
“媽的!你這個貓蛋!原來你就是老貓!”
一個頭發花白、脾氣火爆的老兵猛地站起來,指著冷鋒破口大罵,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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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偽裝成軍人,混進法庭來指控我們家少主,真是狼心狗肺,無恥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