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雲惠剛來到瀚海路任巴曼郡太守時,都有點懵逼,真是一個荒涼無比的地方,大部分都是沙漠,居民數量很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單獨設一個郡。
既來之則安之,譚雲惠隻能帶著屬員從頭乾起,做到在其位、謀其政。剛開始,巴曼路隻有畜牧業、漁業、采珠業,過得那是一個清苦。
由於環境差、經濟體量小,剛開始吸引過來的羌戎族不多,大部分都是公職人員和家屬,華人來的更少,全郡隻能簡單的維持。
沒想到半年之後,開始有國內的華人企業來巴曼郡采油,而且發現巴曼郡轄區內蘊含著大量的石油,隨著采油的企業越來越多,全郡增加了很多油井,稅收也跟著不斷提高。
經濟好了以後,很多羌戎族聞風而來,來到這裡的采油企業從事管理工作,本地的人口少,又從兩河郡那邊引來一些夷人擔任采油工人,全郡的人口增加了十幾萬。
由於巴曼郡的石油儲量大,開采成本低,這裡的油價比國內低不少,加上海運方便,逐漸取得競爭優勢,國內的煉油廠更喜歡購買巴曼郡的低價石油。
由於石油的價格低了,提煉出來的煤油和柏油的價格也降低了,煤油燈、煤油爐更加普及,夏原等一些大城市在主乾道,還設立了帶玻璃罩的煤油路燈,在晚上提供一段時間的照明,柏油路也越修越多。
當然,由於此時的石油需求量還是有限,要等到汽車成功製造出來,巴曼郡的采油業才能得到更大的發展。
亞美尼亞王阿貝裡特被吳元濟俘虜以後,由於其抵抗唐軍,讓吳元濟等人吃了很大的苦頭,所以吳元濟非常恨他。阿貝裡特在最後關頭投降,吳元濟雖然不好殺他,但是將他作為一般俘虜對待,驅趕到蘇伊士運河乾苦工。
蘇伊士運河工程浩大,在黑衣大食境內與唐軍作戰的被俘的十多萬人員全部遣送過來做苦工。這些俘虜在唐朝工程技術人員的指揮下,用鐵鍬、推車等工具,夜以繼日地在劃定的路線開挖土方。
由於蘇伊士運河大部分位於沙漠地區,開挖的難度很大,需要挖出大量的土方。十幾萬人看起來很多,但是在這個龐大的工程麵前顯得仍然單薄,單靠人力和簡單的工具,工程的進度很慢。
十幾萬人的隊伍,光是飲食保障都是個大問題,吳元濟雖然組織了一個駱駝隊運送水和食物,但是這些飲食優先保障唐朝的工程技術人員和羌戎族的監工,最後才能輪到這些戰俘。
這些戰俘在沙漠地區從事高強度體力勞動,對水和食物消耗量極大,吳元濟的駱駝隊並不能充分保障這些人的需求,有些人被迫忍受饑渴勞動。
由於環境惡劣,勞動強度大,飲食又得不到保障,不時有一些戰俘累死、饑渴而死。吳元濟對這些戰俘的生死漠不關心,隻是一再催促開挖的進度,並讓羌戎族的監工鞭打施工較慢的戰俘。
這些戰俘乾了一年多,就死了一兩萬人,而且運河的進度很慢,至少十年才能修通。這些俘虜算了一下,覺得絕大部分都熬不到十年以後,早晚都會死在這裡,戰俘中彌漫著悲觀失望的情緒。
阿貝裡特曾經是亞美尼亞王族,身邊聚集了一些老部下,這些老部下經常聚集在阿貝裡特周圍,私下議論抱怨殘酷的遭遇、命運的不公。久而久之,在阿貝裡特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圈子,成為彼此發泄憤怒和不滿的一個渠道。
阿貝裡特也是有點血性和謀略,加上身份尊貴,逐步就成為這些戰俘中私下的領袖。阿貝裡特覺得早晚不是累死就是饑渴而死,還不如找機會乾一把,靠武力換取自由。
由於唐軍對他們看管的很嚴,有三個團的羌戎兵荷槍實彈的監督著他們,阿貝裡特等人不敢擅動,而是私下串聯,蟄伏待機,準備在時機來臨時起事。
元和20年10月份,安維部組建還不到一年,但是鄭覃進入角色很快,在民族司、宗教司的基礎上,又組建了維穩司和情報司。
維穩司主要是維護因族群、民族、宗教矛盾,互相搞對抗、摩擦,甚至動武,造成的不穩定因素,通過調節、安撫、警告的方式,平息這些問題。
情報司主要是到各地收集情報,重點搜集那些誹謗、辱罵華夏人,意圖反抗、叛亂的其他族群信息,為後續軍隊和治安人員的鎮壓,提供情報。
安維部的主要職責是,發現、協調、緩解一些社會矛盾,特彆是及早發現反對朝廷、對抗華人的線索,自己不能解決的,就及時報告,讓上級調強勢部門去處理。
鄭覃前期將工作重點放在新征服的幾個夷人地區,經過搜集消息、認真排查,發現了一些關於夷人地區的隱患,連忙進宮覲見李純。
李純在思政殿接見鄭覃,鄭覃稟報:“陛下,臣派人在國外幾個路查訪一番,發現有的路治理的還不錯,但朱達路和穆庭路對待夷人壓迫的比較重,感覺有可能會出問題。”
李純歎了一口氣:“王之孝和吳元濟兩個武夫,還在用打仗那一套治理夷人,朕說過很多次,華、襄、夷三族要搞好平衡,要適當照顧夷人的利益,他們都當耳旁風。”
鄭覃又稟報說:“陛下要求開挖蘇伊士運河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這個工程量很大,單靠那些戰俘在沙漠中施工,進展緩慢,吳元濟對那些戰俘又很差,臣擔心日久生變。”
李純也有些憂慮:“你說的這個問題,朕也意識到了,單靠人力挖掘運河難度太大,朕已經讓蔡耀宗他們研究專門開挖運河的機器,但是研發的速度沒有那麼快,至少明年才能出來,目前還是隻能以人力為主。”
鄭覃繼續進言:“陛下,朱達、穆庭兩路的安全問題不得不防,臣建議朝廷還是要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