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分心。”張深的聲音在前麵響起,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黑色西裝的衣擺掃過台階,“青禾在地下車庫接應,拿到車就能甩掉他們。”
鐘晚點點頭,緊跟在他身後。塵念的冰寒感越來越強烈,不是來自身後的追兵,是來自地下三層的方向——那裡的聚陰陣正在運轉,陰氣像潮水般往上湧,帶著毀滅的氣息。她突然想起郵件裡的“星途地下三層”,難道玄清把祭祀的主陣設在了這裡?
“張深,地下三層有問題!”她喊道,“郵件裡說聚陰陣在那兒!”
張深的腳步猛地頓住,他回頭看向鐘晚,眼底的光銳利如刀:“你說得對,玄清肯定是想利用星途的人流量掩蓋聚陰陣的能量波動。”他攥緊手裡的桃木劍,“先撤離,等拿到證據再回來毀了陣法。”
兩人加快腳步往地下車庫跑,剛下到一樓,就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緊接著傳來影師冰冷的聲音:“追!玄清大師要活的!”
塵念瞬間炸起,鐘晚能感知到至少五股陰氣從電梯口衝出來,帶著濃烈的殺意。“他們追上來了!”她喊道,攥緊手裡的清心符,隨時準備捏碎。
張深突然停下腳步,將鐘晚往消防通道的拐角推:“你先去車庫找青禾,我來斷後!”他的桃木劍瞬間出鞘,金光在黑暗中亮起,“拿著這個,彆回頭!”
一枚玉符被塞進她手裡,是張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枚青白玉佩,還帶著他的體溫。鐘晚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知道張深現在靈力透支,根本不是影師的對手,可她留下來隻會拖後腿。“你一定要來!”她喊道,轉身往地下車庫跑。
樓梯間的聲控燈在她身後熄滅,隻剩下桃木劍與術法碰撞的嗡鳴聲。鐘晚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攥緊玉佩和硬盤,腳步越來越快。塵念在皮膚下劇烈震顫,一半是對張深的擔憂,一半是對前方的警惕。
終於衝進地下車庫,青禾已經開著車在等她,車燈的光刺破黑暗。“快上車!”青禾喊道,打開車門。
鐘晚剛坐進去,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影師的聲音越來越近:“彆讓她跑了!”
青禾立刻踩下油門,車子像箭似的衝了出去,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刺耳。鐘晚回頭望去,影師站在車庫門口,手裡舉著傀儡令牌,黑色的陰氣在他身後凝聚,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
“張深呢?”青禾一邊開車躲避監控,一邊問道。
“他斷後了!”鐘晚的聲音帶著哭腔,攥緊手裡的玉佩,“我們得回去救他!”
“不行!”青禾搖頭,“張師兄讓我們先帶證據走,他有辦法脫身。而且玄清的人越來越多,回去就是送死!”
鐘晚咬著唇,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夜景,手裡的硬盤還帶著張深拷貝時的餘溫,心裡又疼又急。塵念突然泛起溫熱的悸動——是張深的氣息,雖然微弱,卻很穩定,說明他暫時安全。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隻有三個字:“蘇婉兒。”
鐘晚的瞳孔驟然收縮。發信人是誰?為什麼隻提蘇婉兒?難道蘇婉兒不僅是幫凶,還有更重要的身份?
車子拐進一條小巷,暫時甩掉了追兵。鐘晚看著那條短信,突然想起在辦公室門口看到的蘇婉兒,她手裡拿著的文件,還有她驚恐的眼神——那根本不是偶然撞見,她是故意去拿文件的,而且很可能知道聚陰陣的位置!
“青禾,”鐘晚突然開口,眼神變得堅定,“我們不能走。蘇婉兒知道聚陰陣的秘密,我們得去找她,說不定能問出玄清的全盤計劃!”
青禾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她,眼裡滿是猶豫:“可張師兄讓我們……”
“張深肯定也希望我們找到真相!”鐘晚攥緊手裡的硬盤和玉佩,“而且蘇婉兒現在是玄清的棋子,也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再晚就來不及了!”
青禾咬了咬牙,終於點頭:“好!我知道蘇婉兒的公寓地址,我們現在就去!”
車子掉轉方向,再次衝進夜色。鐘晚靠在椅背上,攥緊手裡的手機,心裡清楚——他們雖然拿到了證據,卻也陷入了更危險的境地。而蘇婉兒,很可能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可她沒想到,當車子停在蘇婉兒公寓樓下時,等待他們的不是蘇婉兒,而是玄清派弟子設下的陷阱。公寓樓的門口,黑色的陰氣像濃霧般散開,裡麵站著個穿黑袍的人,正是玄清!
“鐘晚,我們又見麵了。”玄清的聲音冰冷,帶著偏執的瘋狂,“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居然能找到這裡。可惜,一切都晚了。”
鐘晚的心臟瞬間攥緊。塵念的冰寒感越來越強烈,她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張深,還在星途大廈裡與影師纏鬥,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