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撇下了。
當著沈芝微的麵,墨夜北選擇了讓他名義上的妻子上車。
她捏緊手裡的車鑰匙,臉上卻依舊是無懈可擊的微笑:“我開了自己的車,那我們飯店見。”
說完,她轉身走向不遠處的紅色保時捷,每一步都走得優雅,背影卻寫滿了僵硬。
車內的氣壓,比電梯裡更低。
沈芝微扭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
墨夜北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機,昨天那個女人說的話,又一次鑽進他腦中——“你的朋友我一個都沒見過。”
她不是想見嗎?
今天就讓她見個夠。
可這個女人從上車到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這時,手機進來一條物業信息。他剛掃了一眼,就聽見沈芝微質問:“墨夜北,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終於裝不下去了。
“吃飯。”他言簡意賅。
“你憑什麼在背後搞鬼,不讓人把辦公場地租給我?”
墨夜北抬起頭,車窗外的霓虹燈在他漆黑的瞳仁裡流淌,情緒不明。
“我出了更高的租金,合法交易。至於這個過程不小心踩死了哪隻螻蟻,我沒義務替它收屍。”
“螻蟻”二字,讓沈芝微的血都涼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隻是強壓下翻湧的怒火,放軟了姿態:“墨總,我們很快就沒關係了。您日理萬機,彆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行嗎?我這隻小螻蟻,受不起您的‘關照’。”
“隻要您高抬貴手,離婚後我保證消失得乾乾淨淨,絕不礙您的眼。”
話音一落,車內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
墨夜北心頭那股無名火燒得更旺。
她就這麼急著要走?
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後頸,將她拉向自己。
男人身上凜冽的氣味襲來,沈芝微心頭一跳,下意識想後退。
他手上的力道卻驟然收緊,不讓她有任何退路。
他審視著她,從她緊抿的唇,到那雙倔強又驚慌的眼睛,聲線低沉,聽不出喜怒。
“真想離婚?”
“嗯嗯嗯!”沈芝微咬著牙,點頭如搗蒜,眼裡是藏不住的決絕和迫切。
那份迫切,像一根針,紮在他心上。
墨夜北忽然笑了,笑意卻冰冷刺骨。他鬆開手,整個人重新陷進椅背。
“可以。”
“今晚喝完一瓶白酒,我就簽字。”
他頓了頓,補上最誅心的一句。
“不過,你淨身出戶。我的財產,一分一厘,都和你沒關係。”
他就是要用她最在乎的錢,來懲罰她今天在辦公室說的每一句話。
沈芝微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
一瓶白酒換自由?
他這是篤定了她做不到,變著法子羞辱她。
她看著男人冷硬如雕塑的側臉,所有翻湧的情緒堵在胸口,最後隻彙成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