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江靖冕重重的砸在地上,臉色慘白,蜷縮在地麵。
全場嘩然,女生的尖叫和驚呼聲此起彼伏。
岑梔寧笑容徹底僵住,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跟著人群衝了上去。
沐臣川反應極快,倉皇的一拉韁繩,
他靠的最近,剛剛的情況最清楚不過,
白馬發狂的瞬間,江靖冕沒有想辦法去控製,反而隨著馬匹摔了出去,
他這麼熟練的馬術,怎麼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沐臣川心臟猛地一縮,立刻翻身下馬,快步衝過去,
“江靖冕,你怎麼樣?”
看到躺在地上的江靖冕,他心底一邊後怕,一邊愧疚,
江靖冕的白馬貼過來的時候,他不該這麼逞能求勝的,
不然鞭子也不會甩在江靖冕的馬上,
如果他不想著險中求勝,強行改變賽道,也許江靖冕就不會摔得這麼重。
他臉色焦急的想攙扶起江靖冕,
然而江靖冕握住了他的手腕,抬頭用一種陌生的陰翳眼神看著他,低聲道,
“對不起,臣川,我從小到大要的不多,我隻有一個她,所以我不能輸,”
“你自己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喜歡她,也不會娶她的,是你先反悔的。”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愛她,如果你在乎我這個兄弟,就不會跟她走的那麼親近······”
沐臣川表情僵住,眼裡充滿不可置信,看著狂躁不安的馬,突然明白什麼,
這白馬還是他送給江靖冕的,出了名的溫馴,被馴的很乖巧,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普通甩鞭子根本引不起這麼大的反應,江靖冕一定是做了什麼讓馬兒受驚的事情,
他不知道江靖冕對馬做了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心底有個答案呼嘯而出,江靖冕摔馬是故意的,
這個角度,很像他的馬撞了江靖冕的馬,然後他還甩鞭子在白馬身上,
看來,每一步都被江靖冕計算好了,他表情從震驚緩緩變成茫然。
岑梔寧隨著眾人小跑過來,急的滿頭大汗,
她就說馬術課不安全,怎麼出現這麼大的意外,
想幫忙又無從下手,隻好半蹲著身子查看他身體狀況,
“阿冕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江靖冕眼眶氤氳著水汽,臉龐白的幾乎沒有血色,麵色露出幾分勉強笑意,
“沒事,可能骨折了。”
他強忍著疼痛,動了動右腳,果然腳踝處鼓起了很硬的大包,
岑梔寧見沐臣川像是傻了一樣立在原地,隻好伸手抓住江靖冕的手臂,扶著他的肩膀,支撐起他的身體,
她這下真急了,江靖冕是愛豆出身,傷了腿腳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還能動嗎?”
江靖冕點點頭,順勢抓住她的手,微微傾身試圖站起身來,
腳下因為尖銳的疼痛站立不穩,將大半個身體掛在她的身上,幾乎貼在她身上,
岑梔寧被壓的一個踉蹌,勉強站穩後,試圖扶住他的腰,
“骨折可大可小,你先彆亂動。”
腰背部被纖細的手臂環住,這種親密的距離,像是電流在脊柱亂竄,讓江靖冕臉上稍稍有了血色,
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發絲的清香,還有她因為吃力而微微急促的呼吸,所有感官被無限放大,
突然腳踝沒那麼痛了,他現在就像是被甜膩的蜜糖包裹著,
眼睛彎成月牙,乖乖的依靠在她身上沒動。
叮囑好江靖冕,岑梔寧連忙對著沐臣川喊道,
“沐臣川,發什麼呆啊?快找擔架!找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