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梔寧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急診手術室的燈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戚彥珩的傷口不淺,清創縫合,應該需要很長時間,
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急診科沒什麼其他人,她整個人像是抽空了力氣,煩躁的不行。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走廊的寂靜,岑振國帶著戚如眉走了過來。
她站起身,剛要開口,岑振國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她臉上,
力道大的讓她偏向了一邊,耳朵嗡嗡作響,臉頰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印,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臉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這個所謂的父親。
岑振國臉上沒有絲毫對女兒遭遇車禍的擔憂,也沒有對正在手術室戚彥珩的關切,臉上帶著怒氣,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孽障,你到底在外麵惹了什麼事?晉家突然全麵撤資,我們在海外核心產業資金瞬間斷裂,不少空殼公司集中狙擊岑家企業。”
他額頭青筋暴起,幾乎是吼出來,
“僅僅兩個小時,就這兩個小時,你知道損失多少嗎?十個億!”
岑梔寧捂著臉,看著發瘋的岑振國,
“所以呢?”
戚如眉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嗤笑道,
“你還有臉問,剛剛老爺給晉氏特助致電,想探探口風,你知道那邊怎麼說嗎?那邊讓你父親問問你這個寶貝女兒,”
岑振國死死的盯著她,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你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得罪晉總這座大佛的?’
岑梔寧輕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這就是晉屹寒的報複,挺狠毒的,
第一刀就砍到她心裡了,這不就是讓她看清楚,她的家人多麼涼薄,
讓她明白她這個家沒有溫情,隻有利益和價值。
雖然她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沒抱過什麼希望,但還是忍不住失望和心寒,寵過愛過也毫不猶豫的丟棄過,
好的時候天天嚷嚷著她是掌上明珠,
不好的時候,為了繼母二話不說的把她趕出國,
甚至把她當成聯姻的棋子,
也可以為了企業的損失,對她破口大罵,出手扇耳光,
這就是現實,晉屹寒簡單粗暴的砸到她麵前。
她緩緩放下捂住臉的手,紅色的巴掌印在蒼白的臉頰上格外醒目,已經浮腫起來
她冷冷的看著岑振國,
“所以,損失的錢,比你女兒還珍貴是嗎?我差點出車禍,戚彥珩還在手術室裡,您問都不問?”
岑振國被問的一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你跟戚彥珩如果不去招惹晉總,又怎麼會鬨出這樣一出?本來企業都在動蕩不安,現在你還鬨出這樣的事情,你是想要岑家毀在你手上是吧?”
戚如眉也在搭腔,
“就是,你回國後不好好幫老爺分憂解難,還要添麻煩,如果企業真有什麼好歹,你就是千古罪人。”
被戚如眉這麼一攪合,岑振國的怒氣更甚了,
“岑家生你,養你,怎麼培養出你這個逆女!”
岑梔寧猛地站起身,嗤笑了一聲,聲音充滿悲涼,
“生我養我?把我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國外不聞不問,看我有點用途叫回來當聯姻,這就是你所謂的生養?”
岑振國指著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