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俊咧嘴一笑:“江旅長,讓你這警衛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手上再多條鬼魂。”
江明板著臉,對警衛沉聲道:“小雷,照常開車,就當啥事沒有,不準出聲!明白嗎?”
小雷盯著江明的眼睛,沒看出啥暗號,最終點了點頭。
李明俊也不怕他們耍花樣,剛殺了一圈,再殺出去一次也無所謂。
他笑了笑,鬆開掐著警衛脖子的手,重新縮回後座的陰影裡。
小雷一打方向盤,車子立刻朝營地唯一的出口開去。
江明盯著前麵的哨卡,沒回頭:“三少,你不是在叢林裡跟我的人作戰嗎?怎麼鑽進我車裡來了?”
“作戰?”
李明俊右手輕輕揉著左手腕因用力過猛又疼起來的傷口,嘴角撇了撇,一臉不屑:“你們民主軍那些所謂的精銳,在我眼裡就是群廢物。”
“帶他們在林子裡玩玩捉迷藏,他們連北都找不著了。營地都空了,我進來溜達溜達還不容易?”
江明一臉苦笑:“三少,你也太直白了點,多少給我這民主軍的軍官留點麵子。一群廢物的頭兒,本事能好到哪去?”
李明俊聳聳肩,懶洋洋道:“行吧,下次我注意,不當著你麵說得這麼實在。”
江明噎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三少你能在營地裡隨便逛,最該乾的事不是抓住朱參謀長,逼他下令從雨林撤兵救你兄弟嗎?你跑我車裡拿槍頂我腦袋乾嘛?綁了我,我也幫不上你啥忙啊。”
“朱照啟我隨時能收拾,不急這一會兒。”
李明俊眯起眼,“有些事,你我心裡都清楚。我想還是先跟你掰扯明白,再決定怎麼下手比較好。”
江明一臉疑惑:“啥事?”
這時,車到了橋頭。
李明俊趴在後座,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著江明和小雷的後背。
隻要他們敢有小動作,李明俊會立刻出手解決他們,再殺出去。
哨兵挪開了路障。
小雷一腳油門,越野車呼嘯著衝過石橋。
“江旅長,你這年紀不大,記性倒先不行了。說真的,你裝傻充愣的功夫,還差得遠呢。”
李明俊坐直身子,淡淡道,“難道忘了幾天前塞給我的那張紙條?”
過了關卡,江明毫無顧忌地轉過頭看著李明俊,突然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遲早會為這事找上我!但前提是你能從朱照啟布下的天朱地網裡活著出來。沒想到你還真做到了!而且乾得比我想象中還漂亮,讓朱照啟損兵折將,肉疼得心都在滴血!”
李明俊臉上揚起燦爛到晃眼的笑容:“這麼說,我李明俊就是你的一顆棋子,事情發展都在江旅長你的掌控之中嘍?”
江明連忙擺手:“三少,我知道你動殺心了!但先聽我說完,你再決定殺不殺我。”
李明俊摸著鼻梁:“說吧,希望你的解釋能讓我滿意。”
江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換上嚴肅的表情:“這事得從民主軍內部說起。”
李明俊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這人好奇心重,最愛聽點彆人不知道的秘聞。”
江明沉聲道:“三少,你知道現在民主軍真正誰說了算嗎?”
李明俊想起晚上朱照啟在辦公室吹的牛,皺眉道:“難道不是葛善將軍?是我們朱照啟朱參謀長?”
江明陰沉著臉點了點頭:“沒錯,朱照啟已經把持軍隊整整三年半了。”
李明俊聳聳肩:“那葛善本人呢?被朱照啟乾掉了?”
江明點頭又搖頭:“權是被搶了,人倒還活著。”
當年,葛善非常信任朱照啟和洛山河,把他倆當左膀右臂,軍隊大小事都放手讓他們管。
朱照啟是正手,洛山河是副手。
一開始,他倆也儘心儘力幫葛善打理民主軍。
但人都有野心。爬到高位沒人管著的時候,那往上爬的念頭就壓不住了,轉頭就把恩人給賣了的事,也就沒啥稀奇了。
朱照啟就是這種典型的反骨仔!
他把189師的力量牢牢抓在手裡後,趁著三年前一個暴雨夜,搞了場閃電政變,直接帶兵衝進了葛善在孟拉縣的府邸。
葛善的警衛營一百多號人開始還拚命抵抗,但在朱照啟的重火力包圍下,加上警衛營營長看大勢已去,帶頭投降了,結果葛善落到了朱照啟手裡。
朱照啟抓住葛善後,第一個命令就是逼他秘密下令,讓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洛山河辭掉獨立旅旅長的位子,換他的人上去。
可葛善人老卻不糊塗,這命令一下,自己離死就不遠了。
所以,任憑朱照啟怎麼折磨拷打,他死活不下令。
可惜,朱照啟是反骨仔,洛山河也好不到哪去,一丘之貉,半斤八兩罷了。
洛山河聽說這事後,沒帶兵來救葛善,反而集結部隊,在一邊看戲。
朱照啟沒想到葛善這把老骨頭這麼硬,最後隻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