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黑虎大廈。
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裡,李明俊站在落地窗前,抬頭看向外麵漆黑的天空。
大雨嘩嘩地下著,時不時還有閃電劃過,把地麵照得一片通明。
“這雨下得真是時候。”李明俊低頭看著下麵水花四濺的街道,笑著說了一句。
此時,鳳棲大街上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乾淨,之前血流成河的場麵被這場大雨一衝,血跡全都流進了下水道。
外麵乾乾淨淨,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真是時候?”
趙虎撇了撇嘴,“三少,我最討厭下雨,每次我熱血沸騰想乾架,它就嘩嘩澆下來,一下子全身涼透,熱血全沒了。”
他旁邊的椅子沙發上,坐著漕川會的幾個主力。
陸寂、陸營、張龍、趙虎、歐陽軍、殷勇。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身體累得要命,但精神卻特彆好。
也難怪,一場近三千人的血拚,青幫、山口組、黑虎門三幫聯手,居然敗給了成立不到半年的漕川會。
他們這些衝在前麵的,自然覺得特彆痛快。
如果說上一場蘇杭之戰是在自己地盤上防守,那這次省城之戰就是主動出擊。
對他們這些好戰分子來說,進攻當然比防守更帶勁,也更容易打出名氣,再也不用抱怨風頭全被三少一個人搶走了。
其他幾人聽趙虎這麼說,都忍不住翻白眼。
這粗人,在優雅的三少麵前簡直像一坨屎。
不過他們隻敢心裡想想,誰也不想挨這頭猛虎的拳頭。
“你不是討厭下雨,”李明俊頭也不回地笑了,“你是討厭雨水把刀上的血衝淡了,不夠鮮豔,沒法滿足你那種變態的殺戮欲望。”
趙虎老臉一紅,沒想到李明俊這麼不給他麵子,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哈哈哈……”其他幾人看他那窘樣,全都大笑起來。
“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嘛。”趙虎小聲嘀咕。
“不是每次火拚都會下雨的,我們還得感謝這場雨。它不光把外麵衝乾淨,也把我們乾的那些事和血腥味都衝走了,至少表麵上,我們乾得心安理得。”
李明俊輕輕晃著手裡的水晶酒杯。
“三少,你跟我們這些粗人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你還不如找個沒搞定的美女,跟她聊聊風花雪月,說不定她一聽你這麼有境界,直接就投懷送抱了。”
趙虎又撇了撇嘴,明顯是你三少不給我麵子,我也不順著你的話。
“等等……”張龍伸手打斷,一臉不屑,“你小虎哥自己是粗人傻牛彆拉上我們,我們可不陪你對抗三少,誰想被你連累穿小鞋。”
趙虎連翻白眼,這兄弟也太不夠意思了,不是說威武不能屈嗎?
看來聰明人都沒什麼骨氣!
在座的人都咧嘴笑了,還有人偷偷鼓了兩下掌。
李明俊轉過頭,看著一臉鬱悶的趙虎,笑著說:“也許今晚不該讓你留在黑虎大廈,該讓你去前麵乾那些小弟乾的粗活,省得你欲求不滿老跟我抬杠。”
趙虎嘀咕:“我倒是想去,是你不讓。”
李明俊說的粗活是指接手黑虎門地盤的事。
五虎被省軍區帶走,賀斌從大廈天台摔下去成了肉餅,黑虎門除了些雜兵,已經沒什麼能打的人了。
實際上黑虎門已經完了,就等漕川會去收地盤。
這種輕鬆的事當然是粗活,畢竟青幫已經退出省城,省軍區和ga的人還在站崗,誰還敢跟漕川會搶地盤?
“三少說得對,那種事讓小弟去乾就行,你小虎哥在漕川會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陸寂假裝沒聽見趙虎的嘀咕,非常讚同,端著紅酒抿了一口,壞笑道:“不過,解決欲求不滿也不難,咱們漕川會的‘十大美人’正在蘇杭閒著,要不我把她們接來讓你發泄一下?”
漕川會十大美人?!
趙虎瞳孔一縮,雖然沒親眼見過她們是怎麼把南宮絕搞到吐白沫的,但一想到她們那“絕世容顏”和“魔鬼身材”,頓時覺得惡心,光是提起就受不了。
他搶過旁邊陸營的紅酒,咕咚咕咚全灌下去,才壓住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