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魁首的榮耀如同狂風般席卷整個百煉峰。莫小白這個名字,一夜之間從備受爭議的“煞星”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天才”。演武場上那驚天動地的決賽,他以練氣九層巔峰修為,硬撼雷靈根天才楚狂歌,最終以一招精妙絕倫、煞氣衝霄的劍法勝出,深深烙印在無數弟子心中。
高台上,孫長老親自將盛放著“築基丹”的玉瓶和一枚代表著藏經閣三層權限的令牌交到莫小白手中時,整個廣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與驚歎。一萬貢獻點的獎勵更是讓無數人眼紅心跳。那一刻,莫小白站在擂台中央,承受著萬千目光的聚焦,麵色平靜,心中卻波瀾起伏。他知道,這一切隻是開始,腳下的路,才剛剛鋪開。
頒獎儀式結束後,莫小白沒有過多停留,婉拒了冷鋒、林雪等人的慶賀邀請,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徑直返回了自己的狗窩。他需要時間消化這場勝利帶來的影響,更需要儘快利用手中的資源,衝擊那夢寐以求的築基期!
關上院門,布下層層禁製,外界喧囂瞬間隔絕。莫小白盤膝坐在硬板床上,深吸一口氣,才緩緩攤開手掌。玉瓶中,那枚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氤氳紫氣與磅礴藥香的築基丹,正靜靜躺著,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動。僅僅是握著玉瓶,他都能感受到丹田氣海傳來的一絲悸動。
“築基丹……”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熾熱。多少練氣修士卡在九層巔峰,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築基的門檻,就是因為缺少這一枚能助人脫胎換骨、凝聚道基的神丹!如今,它就在自己手中!
他沒有急於服丹衝擊。築基非同小可,乃是修仙路上第一道真正的天塹,需要將身心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他先取出那枚藏經閣三層令牌,神識沉入其中。頓時,浩如煙海的功法名錄湧入腦海,清一色的黃階極品,甚至還有幾門殘缺的玄階下品功法!劍訣、法術、遁術、煉體、陣法……琳琅滿目,遠超下麵兩層。
莫小白仔細篩選,最終選擇了一門名為《幻影無形遁》的黃階極品遁術。此術並非單純的速度遁法,而是將身法、隱匿、幻術融為一體,施展時如鬼似魅,能分化殘影迷惑敵人,極適合他這種擅長遊鬥偷襲的風格。與《幻影分光劍》配合,相得益彰。另一門則選了一卷《基礎煉神訣》的進階篇《凝神觀想法》,專門錘煉神識,強化心神,對於駕馭日益增長的煞氣和應對心魔有極大好處。
兌換完畢,他立刻開始參悟。《幻影無形遁》玄奧異常,他花了三天時間才勉強入門,想要精通還需實戰磨練。《凝神觀想法》則需水磨工夫,每日觀想特定圖案,淬煉神識,進展緩慢但根基紮實。
十日後,莫小白感覺自身狀態已達巔峰。修為穩固在九層圓滿,神識因觀想法的緣故凝練了一絲,對靈力的掌控更加精微。他不再猶豫,決定閉關衝擊築基!
他選擇了後山一處靈氣相對濃鬱、且少有弟子踏足的僻靜山洞作為閉關之地。洞口布下重重隱匿和防禦陣法,甚至讓土兒子潛伏在地底警戒。
一切準備就緒。莫小白在山洞中央盤膝坐下,屏息凝神。他先運轉《凝神觀想法》,讓心神徹底沉靜,雜念儘消。然後,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毫不猶豫地取出了那枚築基丹。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無法形容的磅礴洪流,瞬間衝入四肢百骸!這股力量並非單純的靈氣,更蘊含著一絲玄之又玄的“道韻”,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光,開始粗暴地衝刷、撕裂、重塑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呃啊——!”
難以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經脈被撐得欲裂,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丹田氣海更是如同被投入熔爐,瘋狂沸騰!這比之前任何一次淬體、任何一次煞氣灌體都要痛苦百倍!這是生命層次的躍遷,是破而後立的極致考驗!
莫小白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濕透道袍。他拚命守住靈台一點清明,全力運轉《戊土真訣》引導藥力,同時《煞骨真魔功》自行護住骨骼要害。懷中的清心玉散發出清涼氣流,穩住他躁動的心神。土兒子也傳來焦急的意念,精純的土靈本源不斷渡入,滋養著受損的經脈。
過程凶險萬分。龐大的藥力如同脫韁野馬,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好幾次都險些失控,導致經脈崩碎。若非他根基紮實,又有諸多手段護持,恐怕早已爆體而亡。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中緩慢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當藥力洪流漸漸平息,開始向著丹田彙聚時,最關鍵的時刻到來——凝聚道基!
丹田內,原本的氣態靈力漩渦在藥力催動下,瘋狂旋轉、壓縮!密度越來越大,中心點開始散發出刺目的光芒!莫小白集中全部神識,引導著這團高度濃縮的能量,按照《戊土真訣》中記載的築基法門,勾勒道基雛形。
這是一個極其精細且耗神的過程,容不得半點差錯。道基的形態、穩固程度,直接關係到未來道途的潛力。莫小白心無旁騖,神識化作無形刻刀,小心翼翼地在能量團上雕琢。他選擇的是最中正平和的“九層靈台”道基,雖然進階緩慢,但根基最穩,潛力最大。
漸漸地,一座模糊的、由精純土係靈力構成的九層梯形基台,在丹田中緩緩成型,散發出厚重、穩固的氣息。
然而,就在道基即將徹底凝實的刹那,異變突生!
一直蟄伏在骨骼深處的暗金骨煞之氣,仿佛受到了道基凝聚的刺激,猛然暴動起來!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湧向丹田,試圖侵蝕、汙染那純淨的土靈道基!
“不好!”莫小白心中大駭!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煞骨真魔功》的煞氣與正統道基產生了衝突!
若是讓煞氣汙染了道基,他即便築基成功,也將根基有瑕,未來道途堪憂,甚至可能墮入魔道!
“給我鎮!”莫小白怒吼,全力運轉《凝神觀想法》,神識化作堅壁,阻擋煞氣入侵。同時催動清心玉,清涼氣流如同甘泉,洗滌煞氣中的暴戾。懷中的黑色令牌也劇烈震動,散發出一股吸力,試圖吞噬部分煞氣。
但煞氣太過磅礴霸道,且與他的骨骼早已融為一體,難以徹底分離。道基的凝聚過程又不能中斷,否則前功儘棄!
眼看暗金煞氣就要衝破神識封鎖,沾染道基……千鈞一發之際,莫小白福至心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不再強行排斥煞氣,而是引導一部分相對精純的骨煞之氣,融入正在凝聚的道基底層!既然無法徹底清除,那便嘗試……共存!甚至,以煞淬基!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前所未有!一旦失敗,道基瞬間崩潰,他必將修為儘廢,甚至身死道消!
但莫小白心誌堅毅,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絕不回頭!他小心翼翼地將一絲絲暗金煞氣,如同編織般,融入道基最底層的土靈結構之中。
“嗤嗤……”
煞氣與土靈之力劇烈反應,發出細微的灼燒聲。道基劇烈震顫,光芒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瓦解。莫小白七竅都滲出血絲,神識消耗到了極限!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時,異變再生!那黑色令牌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決絕,烏光大盛,一股更加精純、古老的鎮壓之力湧入丹田,強行穩住了躁動的道基和煞氣!同時,令牌表麵那模糊的符文微微亮起,傳遞出一段殘缺的意念信息——“煞骨靈台……以煞為骨,以靈為台……逆煉成基……”
《煞骨真魔功》的築基篇?!雖然殘缺不全,卻指明了方向!
莫小白精神大振,立刻按照那模糊的指引,調整煞氣與靈力的融合方式。不再是簡單的摻雜,而是以煞氣為框架,靈力為填充,構建一種全新的、帶著一絲不朽與鋒銳意境的奇特道基!
過程依舊痛苦而緩慢,但有了方向,便不再迷茫。不知又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絲煞氣與靈力完美交融,丹田中的九層靈台終於徹底凝固!
這座道基,通體呈現暗金色澤,底層以精純煞氣為骨,堅不可摧;上層以厚重土靈為台,承載萬法。整體散發著一種厚重、鋒銳、古老而又帶著一絲邪異的氣息!與任何已知的道基都截然不同!
煞骨靈台!成!
“轟隆!”
仿佛開天辟地般,莫小白腦海中一聲巨響!周身氣息如同火山噴發,猛然暴漲!經脈被拓寬數倍,靈力由氣態徹底化為液態,奔騰如江河!神識範圍暴漲至三百丈!一種脫胎換骨、生命層次躍遷的極致舒爽感傳遍全身!
築基期!成功!
莫小白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暗金流光一閃而逝,周身氣勢淵深如海!他感受著體內澎湃欲出的力量,忍不住長嘯一聲,聲震山洞,回音隆隆!
“終於……築基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築基後的玄妙,山洞外的預警陣法突然傳來急促的波動!土兒子也傳來驚恐的意念:“爹爹!外麵!好多壞人!好強的氣息!”
莫小白臉色一沉,神識瞬間掃出山洞!隻見洞外,不知何時已圍了七八道身影,為首兩人,氣息赫然是築基初期!其中一人,正是戰堂那位臉色陰沉的厲長老!另一人麵容陌生,但眼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其餘幾人皆是練氣九層巔峰的戰堂精英!
“莫小白!滾出來受死!”厲長老的聲音如同寒冰,帶著滔天殺意,轟擊在洞口的防禦陣法上,光罩劇烈搖晃!
顯然,他築基的動靜,還是引來了這些早就伺機而動的惡狼!
莫小白眼中寒光爆射,剛剛突破的磅礴靈力在體內奔騰。他緩緩站起身,青鋒劍“青魚”感受到主人的戰意,發出興奮的輕鳴。
“正好,拿你們試試築基後的手段!”
他一步踏出,洞口陣法轟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