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遭的低笑聲,蘇延敘抿了一口酒,淡笑道,“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來的,不可信。”
他身上背負許多,無心攀附權貴,但也不屑與這些人議論中傷一位陌生姑娘。
其他人見他全然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連連搖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
很快,豆蔻便回來了,名單也一並交給了趙令頤,神色得意,“殿下,奴婢都記下來了,一個不落!”
這些個無知的進士,不過是中了榜,尚未任命,就敢在宴席上對她們七公主評頭論足,真是嫌命長。
趙令頤接過名單掃了兩眼,便放在了一旁,美眸微抬,目光隔著紗簾落在樓下熱鬨之處,好似在找人。
豆蔻又懂了,殷勤道:“殿下,奴婢方才打聽過了,今科探花郎姓蘇,今日著了一襲紅袍,冠帽上還簪了花。”
正好一陣微風拂過,紗簾吹起,趙令頤一眼就瞥見了樓下那道身影,一身紅袍,身長玉立,氣質出眾,可因為離得有些遠,麵容看不太真切。
她饒有興致道:“扶本宮下去瞧瞧。”
豆蔻當即上前攙扶,她方才偷偷瞧過兩眼,那蘇延敘很是好看,她覺得殿下肯定會喜歡的。
...
趙令頤從閣樓出來的那一刻,周遭認得她的人紛紛行禮,“恭迎七公主!”
這些高門公子和貴女雖然背後都在議論她,可真碰上了,卻連頭都不敢抬,就怕衝撞了這位小祖宗,惹禍上身。
今科進士就不同,因為對她知之甚少,又吃了不少酒,看見人的那一刻,眼珠子都瞪大了,眼神根本都挪不開,有人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著趙令頤從自己麵前過。
如此國色天香的美人,便是性子囂張跋扈些......也是能理解的。
色令智昏,方才還信誓旦旦說決不能被七公主瞧上的人,這會兒悄悄挺直了腰背,都想吸引這位七公主的注意。
趙令頤卻越過他們,一步一步走過去,最後停在了方才在閣樓時瞧見的那道身影前。
“你便是今科探花蘇延敘?”
她聲音軟糯,語氣卻帶著幾分囂張。
新科進士還未任命,仍是白身,蘇延敘恭恭敬敬,“回殿下,草民正是蘇延敘。”
他說話時並沒有抬頭,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趙令頤看不見他麵容,隻能瞧見他冠帽上的粉色簪花,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一個顏色。
她頓時蹙了蹙眉頭,“你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在趙令頤的注視下,蘇延敘抬起了頭。
來赴宴時,老師說過,如今任命書尚未下達,宴席上多是高門貴胄,不可得罪,姿態一定要謙卑,尤其是眼前這位。
於是,他抬頭的弧度不大,避免直視這位七公主。
趙令頤眉梢一挑,走近了兩步,纖白的手指扣住他下巴抬起,這才看清他的容貌,眼裡閃過一抹亮光。
下一刻,她嘴角一撇,語氣不屑,“都說今科探花郎才貌雙全,可本宮瞧著,也不過如此。”
【唇紅齒白,真是人比花還俏。】
蘇延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