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驟然響起:「賀凜的厭惡值+5!當前進度30/100」
趙令頤心想:【果然是個人都不喜歡抄書。】
賀凜低聲道:“殿下不鬆手,奴才如何為您抄書?”
趙令頤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按在賀凜肩上,連忙鬆開,指尖殘留的溫度卻莫名發燙。
她背過手去,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本宮隻是提醒你,字跡要學我的,若是抄得不像,可是要重——”
話音未落,賀凜已執筆落墨。
筆尖在宣紙上滑過,字跡與旁邊趙令頤寫的那張有七八分相似。
趙令頤湊近去看,垂下來的碎發掃過賀凜手背。
淡淡的幽香縈繞鼻尖,賀凜攥筆的手微微用力,將那幾縷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發絲掃開,卻聽見身後的女人開口道:“你還挺有本事,竟能將字寫得與我一般無二。”
【不錯不錯,一點也不比趙清容身邊的那個紫妗差。】
賀凜目光落在歪歪扭扭的字跡上,心想:寫成這樣,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讚的事。
還有,紫妗是誰?
趙令頤由衷誇讚:“賀凜,你真厲害!”
賀凜執筆的手微微一頓,墨水滴在宣紙上,暈開一小片。
他沒想到趙令頤會這樣直白地誇讚自己,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殿下謬讚了。”
趙令頤卻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反而湊得更近,幾乎將下巴擱在他肩上,呼吸間的溫熱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仔細看,這隻手也不錯啊。】
【拿來抄書還真有點浪費,就是不知道這手和嘴巴比,哪個更甚一籌?】
賀凜背脊繃直,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了筆杆。
他是前年入的宮,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而進了司禮監,在這吃人的皇宮裡摸爬滾打到現在,早已練就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可此刻,背後貼上來的身軀,還有趙令頤的這些所思所想,都讓他心跳失衡。
「賀凜的厭惡值5!當前進度25/100」係統的提示音突兀地響起。
趙令頤已經習慣了,覺得這種小波動是正常的,畢竟人的情緒本身就是反複無常。
如果沒有足夠的原因支撐,這種厭惡值根本撐不了多久,始終都是會掉的。
她現在要照著那人說的方法做,先在賀凜身上試試,讓他愛上自己。
想及此,趙令頤柔軟的手覆上賀凜的手,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般的語氣,附上他耳畔,“賀凜,你的字應該寫得不錯吧?”
一瞬間,猶如妖女纏身,賀凜渾身僵直,“殿下,您離太近,奴才無法抄書。”
趙令頤笑,“我又沒拉著你拿筆的那隻手,怎麼就無法抄書了?”
【這呆子,不會以為我今晚就隻是讓他來抄書吧?】
賀凜喉結滾動,筆尖懸在宣紙上方,已許久沒動筆,墨珠砸在宣紙上,渲染出一片墨跡。
趙令頤的指尖正順著他的腕骨滑向掌心,像一尾不安分的魚,另一隻手攀上他緊繃的肩頸,蔻丹刮過喉結時有些詫異。
【居然還有喉結,我還以為隻要是太監,都沒有喉結的呢。】
【看起來和正常男人也沒什麼區彆啊......】
賀凜忍無可忍,反手扣住身上作亂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將那纖細的腕子捏碎。
“殿下,奴才可是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