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時剛過,鄒子言便到了崇寧殿。
宮人守在殿外,“殿下早已在殿中等候,國公爺直接進去便可。”
鄒子言微微頷首。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崇寧殿,他抬步跨過殿門,尚未見到人,便先嗅到一縷平日在趙令頤身上聞到的熏香。
趙令頤站於殿中的書案前,聽到腳步聲時,她抬眼看去,正好與鄒子言望過來的目光對上。
鄒子言微微一怔,隻見她今日穿了一襲往日不曾見過的紫色衣裙,腰肢束得極細,整個人看起來與平日裡有些差彆,尤其是唇色,豔了幾分。
見他失神,趙令頤心中滿意,不枉自己挑了一晚上的衣服,還起早裝扮了這麼久。
她慢步走到鄒子言麵前,寬大的袖子甩了一下,笑吟吟地問:“鄒子言,我今日可好看?”
鄒子言:“袖子太大,不適合練字。”
趙令頤撇撇嘴,“你就說好不好看。”
鄒子言沒有應她的話,而是抬步行至桌案前,將手中準備的字帖放下,“午時已到,殿下可以練字了。”
這反應看起平平無奇。
趙令頤:“......”真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豆蔻進來送茶水糕點時,隻見鄒國公坐在平日裡殿下最愛坐的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而自家殿下,正坐在桌案前埋頭練字,那身漂亮的裙子,袖子都被捋到胳膊肘了,看起來苦兮兮的。
她頓時心疼,“殿下練字辛苦了,喝盞茶休息會吧。”
趙令頤抬頭一看,禦膳房今日送來的糕點,竟是桃花糕,頓時兩眼發光。
可她剛要把筆擱在桌上,就聽見身後鄒子言淡漠的嗓音:“練字怎可分神。”
趙令頤:“......隻是喝盞茶。”
鄒子言:“寫完再喝。”
趙令頤才不管,伸手就要去拿,下一秒,一把戒尺打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雖然不疼,但她也很震驚,猛地轉頭看向鄒子言,這麼大一把戒尺,他是從哪掏出來的?
對上鄒子言不近人情的眼神,趙令頤心中不爽,“父皇讓你來教我寫字,你就隻是尋這麼兩張破字帖給我臨摹?”
聽見她不滿的語氣,鄒子言放下了手中的書,耐心地問:“殿下想要微臣如何教?”
趙令頤脫口而出,“自然是手把手的教!”
話音落,殿中瞬間安靜。
就在趙令頤以為沒有下文的時候,鄒子言起身了。
在她目光注視下,慢步行至她身後,帶著清冽的鬆墨香將她籠罩在身前,微微彎腰,胸膛幾乎貼在她後背,修長的手覆上她執筆的柔荑。
趙令頤後背瞬間僵直,看著鄒子言的手,難以置信他竟然真的要手把手教自己。
鄒子言嗓音比平日低三分,“握筆不可過於用力。”
感覺到他說話時的呼吸掃過耳廓,趙令頤耳尖發燙,握筆的手都有些發顫。
【這聲音也太性感了。】
鄒子言握著她的手微微一頓,不解,性感是何意?
短暫分神過後,他帶著趙令頤寫下第一筆,“橫要平,豎要直,殿下落筆不可猶豫。”
趙令頤隻覺鄒子言的唇瓣都快貼上自己耳垂了,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