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靠了魔鬼的力量?
卡特一邊想著,一邊進一步調整位置,徹底擋住墨菲的去路。
墨菲卻沒有看卡特,而是恭敬地對中年扈從說道:“大人,我能否去搬運我的同伴?”
中年扈從眼皮微抬,淡淡答道:“可以。”
活了四十多年,他什麼場麵沒見過?
卡特那點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並不在意,城堡裡生活乏味,娛樂活動寥寥無幾,
他早就膩了。
邊境戰爭後的招新,對他而言就像一場大型娛樂節目。
他樂於看到農戶之子的掙紮,中間階層對他們的欺壓,甚至他們的反抗。
這一切都是這場演出中不得不品的一部分。
就像之前有扈從故意嗬斥墨菲這類赤貧出身的少年一樣,那不過是掌權者一點小小的任性。
他們隻想看到更悲慘、更絕望的情節,以此來凸顯自己的優越。
至於那些僥幸突破重圍,最終加入他們的農戶之子會不會心懷怨恨?
以中年扈從的經驗來看,從來不會。
即便他不知道什麼叫“皈依者狂熱”,他也明白一個道理。
憑什麼我當年吃了那麼多苦才坐上這個位置,而你卻能輕鬆過關?
那些人隻會變本加厲地欺壓後來的農戶之子。
並且努力討好同僚,更加看不起農戶出身的人,用一係列狠辣的手段與自己的出身徹底切割。
若問中年扈從為何如此清楚?
這隻是他來時的路罷了。
卡特見中年扈從發了話,咬了咬牙,沒再說什麼,隻得讓開身子,用憤恨的眼神死死盯著墨菲。
墨菲並不在意。
他根本不在乎這種莫名其妙的人有什麼心情。
他隻是暗自驚歎於修仙長生係統的強大。
墨菲原本以為,所謂【初窺門徑】的相馬馴駒知識,大概就像大學生讀書,不過是紙上談兵。
但真正接受了那些知識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這分明是一個真正乾了十年養馬工作的人才能掌握的實踐經驗。
也是,如果隻是紙上談兵,毫無實際操作,又怎麼能被稱為【初窺門徑】?
但似乎乾了十年,這才是【初窺門徑】也有點離譜。
算了,不管了。
墨菲深吸一口氣,越過卡特所在的位置。
然後他放緩呼吸,目光沉靜地注視著那匹躁動不安的夏爾馬。
依據腦海中湧現的知識,他微微側身,以四十五度角緩緩靠近馬的肩部。
那是馬最能感到安心的接近角度。
夏爾馬約翰不安地踏動蹄子,鼻中噴出粗重的氣息。
就在墨菲即將觸到韁繩的刹那,約翰突然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碗口大的前蹄帶著風聲直朝墨菲麵門踏來!
“完了!”
幾個少年嚇得閉上雙眼,不敢看接下來的慘狀。
中年扈從眯起眼睛,右手已按在腰間的短棍上,但略一遲疑,終究沒有動作。
卡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看見墨菲血濺當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