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對麵，完成了使命的藍衣虛擬人，也同樣化作漫天光點，消散不見。
“這……就是藍衣的強大嗎？”觀眾席上，李文望著大屏幕裡那場全程被壓製、直至被瞬間秒殺的短暫戰鬥，瞳孔微縮，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喃喃自語。
這是他首次親眼見到代表頂尖技法圓滿境界的藍衣虛擬人出手。
那份對力量精妙的掌控力，那快如驚鴻、勢如山嶽的恐怖棍法，以及與大成境界之間猶如天塹般的巨大差距，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它距離誕生獨屬於自己的“秘技”，踏入傳說中的“合一境”，真的隻差一步之遙。
這次震撼的觀看，讓李文深刻認識到一個殘酷的現實。
在武道技藝這條路上，境界之間的壁壘森嚴無比，每一小段的差距，幾乎都意味著碾壓性的優勢。
高級大成麵對頂尖入門尚能支撐片刻，頂尖大成的黃昊麵對頂尖圓滿的藍衣人卻是如此毫無懸念的被摧毀。
而傳說中的合一境與頂尖圓滿之間，聽聞差距還要更大！
李文不敢想象最終那代表合一境存在的紫衣人，該有多麼強大。
驚訝歸驚訝，畏懼卻是一絲也無。
李文心中反而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熾熱渴望。
“差距再大，也並非不可逾越的天塹。我有【一證永證】，有【絕對專注】……給我足夠的時間，超過這些，是遲早的事情。”
他的眼神從震撼迅速轉為堅定與執著。
變強，更快地變強！飛星班的名額、家裡的困境、父親的病……這一切都迫切需要他現在就展現出鋒芒。
“第一批武道技藝考核結束，請第二批的同學立刻趕到虛擬室！”廣播聲響起，打破了廣場上殘留的驚歎聲浪。
李文正是第二批。
他霍然起身，沒有理會周圍同學投向他的或複雜或好奇的目光，跟隨著人流，步伐沉穩而迅速地走向虛擬室所在的教學樓。
“卷王加油，爭取至少見到黃衣人啊！”還沒輪到考核的魏武坐在凳子上，朝著李文的背影用力揮了揮拳，眼中滿是鼓勵和信任。
“嗯，會的。”李文腳步未停，側頭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
黃衣？那隻是起點。
幾分鐘後，李文隨著人群來到了第三虛擬室的門口。
虛擬室內空間比普通教室寬敞，但不如大型的武道教室。
裡麵整齊擺放著六十台閃爍著幽藍色指示燈的流線型虛擬倉。
每台虛擬倉外都貼有對應的考號。
李文目光掃過，很快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台。他利落地脫掉鞋子，按照操作說明躺進了冰冷的金屬艙體內。
虛擬倉內部結構精密，一個半封閉的頭盔懸掛在艙頂。李文熟練地拿起頭盔戴上，一股微弱的冰感傳來。
接著，他拿起數個類似心電監護電極的感應夾，分彆夾住自己的雙手腕部和雙腳踝部。輕微的麻痹感流過四肢，這是在接入神經感知信號。
確認所有設備連接無誤，李文緩緩躺平，讓身體完全貼合在柔軟的緩衝材料上。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果斷地按下了虛擬倉內壁上的啟動開關。
嗡——
一陣輕微的電流感瞬間傳遍全身，如同浸入微涼的水中。
眼前景象驟然一黑，隨即無數光點急速彙聚、旋轉、構建……
當李文再度睜開眼時，他已置身於一個遼闊無垠、頭頂是深邃星空的純白色空間。
腳下是堅實的光滑地磚，一直延伸到視線儘頭。
一排排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武器架整齊地排列在不遠處。
虛擬世界！
李文來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進入，心頭依然會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感慨與疏離感。
他甚至不止一次荒誕地想過，此刻真實的自己，是否也隻是存在於一個更高維度的虛擬倉中？那個關於穿越的秘密，是否就是程序的某種重啟？
可惜，無人能回答這個哲學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