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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夏小玉前腳剛離開,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厲家門口。
本是可以休息一天的,誰料當天下午突發緊急任務,厲硯川一忙又是一整夜。
看到門上掛著的鐵鎖,厲硯川心下微沉,歎了口氣。
看來,夏小玉是真的走了。
他推開屋門,一股冷清的氣息撲麵而來。
屋子裡靜悄悄的,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和他離開時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他目光掃視一圈,並未發現明顯不同,便暫時壓下了心頭的疑慮。
走到廚房想倒杯水,一眼就瞧見了掛在窗邊、用鹽細細醃漬著的魚。
哪裡來的魚?
他正疑惑間,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厲硯川下意識抬頭,恰好看見文秀拎著個籃子從門口經過。
見院裡有人,她非但沒避開,反而腳步一拐,徑直走了進來,臉上堆著笑。
“硯川哥,你回來啦!正巧,中午我給你做魚吃啊?”
做魚?
幾乎是瞬間,一個“合理”的解釋在厲硯川腦中成型!
是了,這魚定是文秀送來的。
在夏小玉來之前,文秀沒少做這種近乎逾越界限的事。
一股被冒犯的不悅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臉色一沉,快步上前,二話不說取下那條魚塞進文秀懷裡,同時不容置疑地將人往外請。
“文秀同誌,謝謝你的好意。”他的聲音冷硬,“但我家裡的事,不勞你操心。以後,請不要往我家裡送任何東西。”
文秀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和話語弄懵了,待回過神來,厲家的大門已在眼前“嘭”地關上。
她眨了眨眼,愣在原地。
啥情況?
隨即,臉上飛起兩團紅暈——莫非……莫非是硯川哥心疼她,不好意思明說,才故意尋個由頭把魚給她?
對,一定是這樣!她就知道,硯川哥心裡是有她的!
……
此時,行走在山路上的夏小玉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暗自嘀咕:難道是起太早,著涼了?
不行,這身子實在是太虛了,減肥要儘快啊!
話說這邊,因為夏小玉沒在家屬院出現,關於夏小玉和張醫生私奔的謠言傳得滿天飛。
不少人想借著給厲硯川抱不平的名義去看熱鬨。
偏不湊巧,平日裡主事管束家屬院的張政委和鄧指導員,正好都不在營區。
沒了領導的及時彈壓,這謠言如同野火燎原,越發傳得離譜。
厲硯川即便在食堂吃飯,也能感受到四周投來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
他性子冷硬,不屑於辯解,更懶得理會,但是煩躁得很。
索性接了個需要遠赴外地的任務,乾脆利落地離開了家屬院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厲硯川前腳剛走不久,張政委和鄧指導員後腳便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家屬院。
兩人看上去都清瘦了不少,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唉,這矛盾,可真是不好調解。”
張政委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連連擺手。
“跟那一比,我寧可回來調節咱們家屬院老娘們兒那些雞毛蒜皮的爭吵。”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苦笑。
哎,這工作,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