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淩家演武場。
旭日初升,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個演武場,將青石鋪就的巨大廣場映照得一片通明。廣場四周,早已是人頭攢動,座無虛席。淩家作為青陽城的頂級家族之一,其年度小比自然吸引了各方勢力的關注。今日的演武場,不僅有淩家本家及旁係的子弟,更有來自青陽城各大勢力的代表,他們或站或坐,目光都聚焦在中央的擂台上,議論聲、交談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既緊張又興奮的氣息。
主台上,淩家大長老淩滄海端坐中央,他身著錦袍,麵容威嚴,隻是此刻眉頭微蹙,目光掃過台下,最終落在某個方向,神色複雜難明。在他身旁,一位身著樸素道袍、鶴發童顏的老者——墨塵道長,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手持拂塵,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雙看似渾濁卻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始終不離人群中的一個身影。
“快看,那就是淩家三少,淩雲霄!”
“嘖嘖,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聽說他三年前還是個修煉奇才,如今卻成了個連淬體境三層都達不到的廢柴,真是可惜了。”
“可惜?我看是活該!據說他是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才變成這樣的,淩家沒把他逐出家門就算仁至義儘了。”
“噓,小聲點,畢竟還是淩家三少。不過這次小比他也敢來參加,真是自討苦吃,我看他第一輪就得被打趴下。”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淩雲霄在一眾跟班的簇擁下,緩緩步入演武場。他身著一襲洗得發白的普通青衫,身姿挺拔,麵容俊朗,隻是那張臉上掛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仿佛不是來參加激烈的家族小比,而是來逛集市一般。在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壯漢,正是他在凡間收的小弟趙鐵柱。趙鐵柱一臉憨厚,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裡麵裝著給淩雲霄準備的“零食”。而在淩雲霄的肩頭,一隻通體雪白、隻有三條尾巴的小狐狸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時不時發出“嚶嚶”的叫聲,顯得靈動可愛,這便是他的寵物三尾靈狐小白。
淩雲霄的出現,無疑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全場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各種目光交織在一起,有好奇、有鄙夷、有同情,更多的則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哼,一個廢物也敢來參加小比,真是丟我們淩家的臉!”
“等著看好戲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幾招。”
麵對這些刺耳的議論和不善的目光,淩雲霄仿佛充耳不聞,他隻是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對趙鐵柱說道:“柱子,把吃的給我拿出來點,早上沒吃飽,一會兒打起來沒力氣。”
“好嘞,霄哥!”趙鐵柱連忙打開食盒,裡麵竟是一些靈氣充沛的妖獸肉乾和靈果。
淩雲霄拿起一塊烤得金黃酥脆的妖獸肉乾,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還不忘喂了小白一顆晶瑩剔透的靈果。他這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在緊張的小比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也讓更多人認定他是破罐子破摔,純粹是來搗亂的。
主台上,大長老淩滄海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低聲對身旁的墨塵道長說道:“道長,您看雲霄這……唉!”
墨塵道長卻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須:“淩長老少安毋躁,好戲還在後頭呢。”
很快,小比第一輪的對戰名單公布了出來。當念到“淩雲霄對陣淩浩”時,全場再次響起一陣哄笑。
“哈哈哈,淩浩可是淬體境五層,這下淩雲霄死定了!”
“淩浩可是旁係子弟中的佼佼者,據說早就看淩雲霄不順眼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人群中,一個身材高瘦、眼神陰鷙的青年走了出來,他便是淩浩。淩浩是淩家旁係子弟,如今已是淬體境五層的修為。在他看來,對陣淩雲霄這個“廢柴”,簡直就是手到擒來。他走到擂台上,目光輕蔑地掃了一眼台下的淩雲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淩雲霄,滾上來受死!”淩浩在擂台上趾高氣揚地喝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挑釁。
淩雲霄慢悠悠地將最後一塊肉乾吃完,拍了拍手,對趙鐵柱說道:“柱子,看好小白,哥去活動活動筋骨。”說完,他縱身一躍,如同狸貓般輕盈地落在了擂台上,動作瀟灑飄逸,與傳聞中的“廢柴”形象截然不同。
看到這一幕,主台上的墨塵道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而大長老淩滄海的眉頭則皺得更緊了。
“喲,沒想到你這廢物還敢上來?”淩浩見淩雲霄居然真的敢上台,先是一愣,隨即更加囂張地說道,“也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廢物永遠是廢物!”
淩雲霄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踝,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廢話少說,出手吧。”
“找死!”淩浩被淩雲霄的態度激怒了,他怒吼一聲,腳下猛地一跺,整個擂台都仿佛震動了一下。他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淩雲霄,拳頭上包裹著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顯然是動用了淬體境五層的全部力量,出手狠辣,招招直奔淩雲霄的要害,顯然是想一擊將淩雲霄重創,最好是直接廢了他。
台下眾人見狀,都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好快的速度!淩浩這一拳起碼有千斤之力!”
“淩雲霄危險了!”
趙鐵柱更是緊張得握緊了拳頭,手心都冒出了汗,小白也不安地在他懷裡蹭來蹭去。
然而,麵對淩浩這勢大力沉的一拳,淩雲霄卻顯得異常冷靜。就在拳頭即將擊中他麵門的瞬間,他的身體如同風中楊柳般輕輕一側,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同時,他的右手閃電般探出,食指和中指並攏,如同利劍般點向淩浩的肋下。
“砰!”一聲悶響,淩浩隻覺得肋下一陣劇痛,仿佛被一根燒紅的鐵針狠狠紮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一個踉蹌。
“什麼?!”淩浩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沒想到,淩雲霄居然能避開他的攻擊,還能反擊。
台下眾人也是一片嘩然。
“躲開了?淩雲霄怎麼可能躲開?”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活了?”
主台上的墨塵道長撫掌笑道:“好一個‘隨風步’,沒想到淩雲霄這小子不僅恢複了,反而因禍得福,將這門基礎步法練到了如此境界。”
淩滄海也是一臉震驚,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淩浩穩住身形,臉上的輕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震驚和一絲惱怒。“你……你隱藏了實力?”
淩雲霄撣了撣衣袖,笑道:“彼此彼此,你也沒使出全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