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循著黑石傳來的那絲銳利金戈之氣，在黑暗的岩層中興致勃勃地奮力挖掘。
“黑哥們，給力點！這次最好是啥上古劍丸、絕世仙金，再不濟來一窩沒長牙的尋金鼠也行啊！”林凡一邊挖一邊做著美夢，仿佛已經看到無數靈石和寶貝在向他招手。
懷裡的石蛋似乎也感受到了老爹的興奮，虛弱地“噗”了個小氣泡以示鼓勵。
挖著挖著，前方的岩層質地似乎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堅硬，還夾雜著一些閃亮的金屬礦脈。黑石的吸收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傳來的感應卻越發強烈。
“快到地方了！”林凡精神大振，更加賣力。
終於，噗嗤一聲輕響，前方豁然開朗！一股濃鬱且銳利無比的金靈之氣撲麵而來，激得林凡皮膚都有些刺痛。
他迫不及待地探頭望去，然後……愣住了。
眼前並非想象中的堆滿寶貝的藏寶室，而是一個更加狹窄、僅容三五人站立的天然小石窟。石窟中央，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人。
一個背對著他，穿著破爛不堪、沾滿泥土和石粉的灰色短褂，正吭哧吭哧、極其賣力地……用一把看起來就很普通的礦鎬挖著牆的老頭！
老頭身材乾瘦，頭發灰白，用一根樹枝隨意挽著，露出的手臂卻肌肉虯結，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每一鎬下去，都能在那堅硬的、夾雜金屬礦脈的岩壁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小坑，效率居然不比林凡用黑石慢多少！
最關鍵的是，林凡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讓他皮膚刺痛的銳利金戈之氣，源頭正是這個挖坑老頭！仿佛他整個人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林凡：“？？？”
說好的寶藏呢？說好的仙金劍丸呢？怎麼挖出來個同行？還是個看起來就很能打的同行老頭！
就在林凡懵逼的瞬間，那挖坑老頭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動作猛地一停，緩緩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布滿皺紋、卻紅潤健康的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如同兩盞金燈，目光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他的視線先是落在林凡手中還在散發著微光的黑石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掃過林凡那身青雲宗弟子服和懷裡探頭探腦的石蛋，最後定格在林凡那張寫滿了“失望”和“尷尬”的臉上。
四目相對，氣氛一度十分凝固。
林凡腦子飛速運轉：“這老頭誰啊？修為看不透，起碼築基往上！這氣勢……劍修？體修？挖礦修？看樣子不像暗鴉的人，也不是李威那夥的……難道是秘境裡的土著？或者也是進來尋寶的散修老怪？”
他瞬間堆起一個人畜無害、帶著幾分討好和驚訝的笑容，搶先開口，語氣充滿了“他鄉遇故知”的驚喜：“哎呀！前輩！您……您也是來此……呃，勘探地質的？真是巧了啊！晚輩青雲宗林凡，誤入此地，沒想到能遇到同道中人！前輩您這礦鎬使得真是……虎虎生風，道法自然啊！”
老頭沒說話，隻是用那雙金燈般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林凡，目光尤其在黑石和石蛋上多停留了幾秒，臉上沒什麼表情。
林凡被看得心裡發毛，繼續尬聊：“咳咳……看來晚輩打擾前輩雅興了。這地方……嗯，岩層結構堅實，金屬含量豐富，確實是塊風水寶地！那……晚輩就不打擾前輩科研了，告辭，告辭！”
說完，他點頭哈腰地就打算縮回洞裡溜之大吉。這老頭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而且一看就不好忽悠。
就在他半個身子縮回洞裡的瞬間，那老頭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卻如同金鐵交擊，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站住。”
林凡身體一僵。
老頭緩緩抬起拿著礦鎬的手，指向林凡……懷裡的石蛋：“你那隻……嗯，靈寵？它剛才，是不是放屁了？”
林凡：“！！！”
石蛋似乎聽懂了，虛弱地“噗”了一聲，冒出一個微小的、幾乎看不見的泡泡，算是回應。同時，一絲被石隱果極力掩蓋、但或許是因為虛弱而泄露出一絲的、複雜而微妙的氣息，彌漫開來。
老頭那如同金燈般的眼睛瞬間更亮了，他甚至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陶醉？或者說……極度感興趣的表情？
“這味道……混沌、駁雜、卻蘊含著一絲最原始的生命力與大地之力……妙！妙啊！”老頭喃喃自語，看向石蛋的眼神，就像餓狼看到了肥肉，色狼看到了……呃，總之就是無比熾熱！
林凡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把石蛋捂得嚴嚴實實，乾笑道：“前輩說笑了，小孩子腸胃不好，偶爾漏點氣，汙染了前輩的嗅覺，實在罪過，罪過……我這就帶它回去吃藥！”
說完，他不管不顧，就要全力發動《風雲屁遁》開溜。
然而，那老頭隻是輕輕一跺腳。
嗡！
一股無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小石窟！林凡隻覺得周身空氣仿佛都凝固成了鋼鐵，他那煉氣五層的靈力如同陷入泥潭，連根手指頭都難以動彈！《風雲屁遁》的氣流剛在體內運轉就被強行壓散！
築基中期？
林凡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心中叫苦不迭。這特麼是挖洞挖出個活祖宗啊！
老頭一步步走近，那沉重的威壓讓林凡幾乎喘不過氣。他走到林凡麵前，目光依舊熾熱地盯著被捂住的石蛋。
“小子，跟你打個商量。”老頭開口，語氣居然帶上了一絲……難得的“溫和”？
“您……您說……”林凡聲音發顫。
“把你這隻靈寵……嗯，還有你手裡那塊能軟化岩石的石頭，賣給老夫如何？”老頭指了指黑石，顯然也看出了它的不凡，“老夫可以用東西換。”
林凡心裡大罵：換你個頭！這是我兒子和挖礦神器！能賣嗎？！
但他嘴上哪敢這麼說，隻能哭喪著臉：“前輩明鑒！這……這石頭是家傳的，這靈寵更是與晚輩性命交修，感情深厚，實在……實在不能賣啊！”
“哦？”老頭眼睛眯了起來，那股威壓又加重了幾分，壓得林凡骨骼嘎吱作響，“感情深厚？老夫看它似乎元氣有損，跟你這窮酸小子，怕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吧？跟著老夫，山珍海味，靈礦寶玉，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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