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兩名攙扶“癢癢哥”的黑苗弟子，林凡和白芷有驚無險地靠近了黑苗在墜星湖畔設立的臨時營地。
營地設在一片相對乾燥的高地上，周圍布置著簡易的防禦禁製和蠱蟲警戒圈。幾堆篝火在夜色和瘴氣中搖曳，映照著影影綽綽的人影，氣氛壓抑而緊張。空氣中除了固有的硫磺和潮濕氣味，還混雜著黑苗修士特有的蠱蟲腥氣和一絲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毒素味道——顯然來自萬毒沼的人。
林凡和白芷低著頭，學著前麵兩名弟子的樣子，將那個還在不斷抓撓、呻吟的同伴送到營地邊緣一處專門處理傷患的區域，那裡有幾個懂得粗淺醫術的黑苗弟子在忙碌。
“又是個倒黴蛋，碰上毒棘草了吧？”一個負責救治的弟子瞥了一眼，見怪不怪地拿出一些藥粉準備處理。
林凡趁機拉著白芷，裝作若無其事地混入了營地中走動的人群裡。他們身上那“純正”的苦力氣息和沾滿泥漿的衣著，在這底層弟子聚集的營地區域，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分頭打探，小心。”白芷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傳音道，隨即自然地走向堆放物資的區域，似乎是在檢查什麼。
林凡則眼珠一轉，朝著人員最嘈雜、也是信息最流通的篝火旁湊去。幾名黑苗弟子正圍坐在那裡，一邊啃著乾糧，一邊低聲交談，語氣中帶著疲憊和一絲不安。
“聽說了嗎？湖心島那邊動靜不小，萬毒沼那位大人好像發現了入口！”
“入口？祖地之門的入口？不是說需要鑰匙和特定時機嗎？”
“誰知道呢……反正兀術長老和麻骨婆婆都過去了，留下咱們在這兒啃冷餅子，還要提防白苗那幫人偷襲……”
“哼，白苗那群喪家之犬，能翻起什麼浪？要不是那個叫林凡的小子詭計多端……”
林凡聽到自已的名字，耳朵立刻豎得更直了，一邊假裝整理靴子上的泥巴，一邊凝神傾聽。
“彆提那小子！邪門得很！上次在邊境，老子差點被他用一塊肥皂害得摔進毒水潭！”
“還有他那遁術，跑起來屁響連天，追都追不上！”
“我聽說，他好像還懂什麼上古邪術，能操控靈植，連聖靈都被他忽悠了……”
林凡聽得心裡美滋滋，沒想到自已的“威名”在黑苗中傳播得這麼廣。他注意到，這些弟子對“祖地之門”的了解似乎也不多，更多是聽從上層的命令。
看來，關鍵信息還是在兀術、麻骨和那個萬毒沼使者身上。
他目光掃視營地，很快鎖定了營地中央那頂最大、戒備也最森嚴的帳篷。那裡想必是高層議事的地方，說不定能聽到些什麼。
但怎麼靠近呢？那裡守衛森嚴，還有隔絕窺探的禁製光暈閃爍。
林凡摸了摸懷裡僅剩的138點賤氣值，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目光最終落在了營地角落裡那幾個堆放雜物、散發著餿味的泔水桶上……
一個“風味”十足的計劃瞬間成型。
他悄悄退到陰影處，溝通係統：“係統，兌換一小份【臭臭草濃縮版】！量不用多，夠味就行！”
【叮！兌換【臭臭草濃縮版】微量）成功！消耗賤氣值30點！剩餘賤氣值：108點！】
一小撮散發著熟悉而恐怖氣味的乾草碎出現在林凡手中。他屏住呼吸，用靈力包裹著這撮“精華”，如同投擲暗器般，精準地將其彈射到了中央大帳篷背風處的一個角落裡。
乾草碎無聲無息地落在帳篷的陰影裡，那難以形容的惡臭開始緩慢而堅定地彌漫開來……
起初，守衛在帳篷附近的幾名精銳黑苗弟子隻是皺了皺鼻子，以為是旁邊的泔水桶味道加重了。但很快，那股味道越來越濃烈，仿佛實質般鑽進鼻腔，直衝天靈蓋！
“嘔……什麼味道？！”
“媽的！誰把屎拉到帳篷邊上了？！”
“不對……這味道……有點像……像上次邊境那種……”
幾名守衛臉色發青，胃裡翻江倒海，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注意力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生化攻擊”所吸引，陣型出現了瞬間的混亂。
就是現在！
林凡如同鬼魅般，借著陰影和守衛分神的刹那，將《風雲屁遁》催動到極致但控製著沒發出聲音），帶起一陣微風，悄無聲息地溜到了大帳篷的後麵，將耳朵緊緊貼在了帳篷的獸皮上。
帳篷內，果然傳來了兀術長老壓抑著怒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