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後的通道並不長，前行不過數十丈，眼前豁然開朗，又一片新的空間呈現。
這裡不再是封閉的石室，而是一條寬闊無比的廊道，廊道兩側看不到邊際，被流動的混沌霧氣所籠罩，隻有腳下一條由無數閃爍微光的奇異石板鋪就的道路，筆直地通向霧氣深處。廊道的穹頂極高，同樣是一片混沌，偶爾有七彩的流光如同極光般掠過，美輪美奐，卻又給人一種深邃無垠的壓迫感。
空氣中彌漫的靈氣不再是混亂駁雜，反而變得極其精純，且屬性分明！左側的霧氣中隱約傳來風雷之音，右側則似乎有水流潺潺、火焰明滅，各種法則氣息在此地交織，卻又詭異地和諧共存。
“這裡就是……衍法回廊？”林凡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連消耗巨大的真元恢複速度都似乎快了一線。但他不敢放鬆警惕，越是看起來祥和的地方，在混沌殿裡可能越危險。
沈依依亦是麵露驚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地星辰之力的活躍，甚至比她曾經去過的某些星辰秘境還要濃鬱。
兩人身後傳來踉蹌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刀疤臉也跟了進來，他胸前的傷口簡單包紮過，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的怨毒如同實質。他死死盯著林凡和沈依依的背影，卻沒有立刻發作，顯然也對此地充滿忌憚，在尋找機會。
“跟屁蟲來了。”林凡撇撇嘴，低聲對沈依依道，“夫人，小心這老小子使壞。我們先往前走，看看這‘衍法回廊’到底要衍什麼法。”
兩人加快腳步，沿著光路向前。刀疤臉陰冷一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始終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前行約莫一裡，前方的霧氣稍稍散開，露出廊道一側的景象。那裡並非牆壁，而是一片巨大無比、光滑如鏡、閃爍著七彩琉璃光澤的“壁障”！這壁障高達百丈，寬不見邊，表麵流光溢彩，無數玄奧的符文和道韻圖案在其中生滅、流轉、變幻，仿佛將天地間萬般法則都濃縮烙印於此！
“萬法壁！”一個威嚴而蒼老的聲音，直接在三人識海中響起，並非之前的冰冷機械音，而是帶著某種亙古的韻味。
“衍法回廊第一關：觀萬法壁，悟一道韻，顯化神通。”
“時限：一個時辰。”
“要求：不得借助外物法器，僅憑自身感悟與修為顯化。”
“成功者，可繼續前行，並根據顯化神通之契合度、精妙度獲得相應賜福。”
“失敗者，或一無所獲，或受法則反噬，遣返外層。”
“現在，開始。”
話音落下，萬法壁上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而清晰，那些符文和道韻仿佛活了過來，主動向觀看者展示著天地至理。風之輕靈、火之暴烈、水之至柔、雷之剛正、土之厚重、金之鋒銳……甚至還有更加晦澀的生死、時空、因果等法則的虛影若隱若現。
沈依依幾乎立刻就被吸引，她眸中倒映出萬法壁上流轉的星辰軌跡圖案，不自覺地盤膝坐下，沉浸其中，周身開始有淡淡的星輝自然彙聚。
刀疤臉也強壓傷勢和仇恨，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目光死死盯著萬法壁上幾處與陰暗、腐蝕相關的道韻圖案，顯然是想領悟與他功法契合的神通。
不能用法器？
這簡直是對他這種“實踐派”、“道具流”選手的終極歧視！
他看著萬法壁上那些高大上的道韻，隻覺得頭暈眼花。什麼風之軌跡，火之真意……他靠《萬化歸一流》模擬個形似還行，真要領悟其中深意並顯化神通？一個時辰？開什麼玩笑！他連《混沌衍氣訣》都還沒完全搞明白呢！
“係統！救命！這關怎麼過？有沒有‘臨時悟道卡’、‘法則醍醐灌頂散’之類的東西？貴點也行！”林凡在心中疾呼。
【搜索中……】
【【臨時頓悟體驗卡法則入門）】：小幅提升對單一法則的感悟速度與深度，持續一刻鐘。售價：5000點賤氣值。備注：體驗效果因人而異，可能產生‘似乎懂了又好像沒懂’的副作用。）】
【【法則碎片共鳴石隨機）】：有一定概率引動萬法壁上某塊法則碎片共鳴，輔助感悟。售價：3000點。備注：共鳴對象隨機，可能共鳴到‘如何優雅地腐爛’之類冷門法則。）】
【【能量顯化欺騙儀低配版）】：可掃描目標顯化出的神通能量波動，並進行高精度模擬顯化，達到以假亂真效果。需持續消耗賤氣值。售價：8000點，啟動後每分鐘消耗100點。備注：純屬造假，毫無感悟，一旦被高階禁製識破，後果嚴重。）】
林凡看著那一個個昂貴的價格，以及不靠譜的備注，心都涼了半截。自己就兩萬八千多點，哪經得起這麼造？而且欺騙儀風險太大。
難道真要硬著頭皮去悟？一個時辰能悟出個屁來！
林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萬法壁角落一處極其不起眼、光芒黯淡的區域。那裡流轉的道韻圖案……似乎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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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圖案並非任何常規的五行風雷，而是由無數細小的、不規則的線條和斑點構成，不斷蠕動、變化，散發著一種……混亂、隨機、卻又仿佛蘊含某種深意的感覺。
“這……這玩意兒看著怎麼有點像……”林凡心中一動，仔細感應。他體內的混沌道種，竟然對那處黯淡區域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不同於其他地方的……親切感？
“係統，掃描那個角落的道韻圖案，是什麼法則？”林凡指向那個不起眼的角落。
【掃描中……消耗賤氣值200點。】
【分析：該處道韻為‘混沌衍生法則’分支——‘無序之變’的初級顯化。闡述混沌無序中蘊含的無窮變化與偶然性之‘理’。因其過於抽象偏門，且與主流有序修行理念相悖，極少有修士能夠或願意領悟。契合度要求：極高。領悟難度：極高。】
無序之變？混沌衍生法則分支？
林凡眼睛猛地亮了！
混沌！這可是他的老本行啊！雖然他不知道什麼“無序之變”的具體理論，但他一路走來，靠的不就是各種不按常理出牌、隨機應變的“賤道”嗎？這玩意兒，聽起來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而且，這法則冷門，要求高，說不定……空子也好鑽？
他立刻跑到那處角落前，盤膝坐下，裝模作樣地開始“觀想”。實際上，他根本不去試圖理解那些抽象的變化線條，而是將心神沉入丹田的混沌道種，同時回憶自己以往那些“靈機一動”、“歪打正著”、“坑蒙拐騙”的成功案例，試圖將自己的這種“行事風格”與壁上的“無序之變”道韻產生共鳴。
一開始毫無反應，壁上的道韻依舊黯淡。
林凡也不氣餒，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他乾脆放空思緒，不再刻意去想，而是讓道種自然散發氣息，自己則在腦海裡回想用屁遁術陰人、用各種奇葩道具翻盤、忽悠金翎兒和黑袍人等等“光輝事跡”。
漸漸地，他進入一種奇特的半冥想狀態。丹田內的混沌道種似乎感應到了同源的氣息，旋轉微微加快，散發出微弱的灰光。而他麵前萬法壁那處角落，原本黯淡的線條，竟然也開始極其緩慢地亮起一絲微光，雖然遠不如其他區域璀璨，卻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與……不羈？
刀疤臉偶然瞥見林凡居然選了那麼個偏僻黯淡的角落，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蠢貨，選個最沒用的，看來是知道自己悟性垃圾，破罐子破摔了。”他不再關注林凡，專心感悟自己的陰暗道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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