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時光如白駒過隙,冥夜在血影閣的歲月裡,似那淬入烈火的精鋼,在生死曆練中不斷鍛造升華。白晝,他穿梭於腥風血雨的任務之間,以雷隕刀為筆,在敵人的屍首上書寫著自己的傳奇,將每一場戰鬥都化作錘煉刀法的契機;黑夜,他便遁入據點隱秘之處,默默運轉著“玄冥鎮獄勁”。那股寒冰之力在他體內悄然積聚,如今已達到普通聚靈境初期三倍有餘,仿若一座蓄勢待發的冰山,寒意暗藏。而他體內的血焰與血脈,早已在無數個日夜的交融中渾然一體,猩紅如烈焰般的血脈在經絡間奔騰不息,似要衝破軀殼的束縛。
在葬神大陸的修煉體係中,每一個大境界,九層便是巔峰,尋常修煉者一旦抵達此境,便隻能竭儘全力突破至下一個境界,尋求更強大的力量。可冥夜如今卻打破了葬神大陸這一不變規則。
冥夜在經脈恢複九層之後,將原本修煉的寒冰之力全部散去,對“玄冥鎮獄勁”進行了重修,在三個月前,他再次登臨淬體境九層巔峰後,修為仍在不斷攀升。若與普通淬體境相較,他如今的修為,至少已達到淬體十二層的層次。這般詭異且驚人的現象,在葬神大陸的修煉曆史上從未出現過,他仿佛親手撕開了傳統修煉體係的桎梏,開辟出一條隻屬於自己的獨特修煉之路。
與此同時,冥夜憑借著血脈天賦能力,在血影閣據點悄然布局。半年多的時間裡,已有數十名倒黴者淪為他的血奴。這些血奴如同散布在據點各處的眼線,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將搜羅到的消息如涓涓細流般彙總到冥夜手中,為他在這暗流湧動的血影閣中保駕護航。通過血奴,冥夜聽說當初他離開斷天山脈之後,雲州城前往斷天山脈的幾萬修士,在幻境中與遠古蝠靈廝殺,與身邊修士廝殺。當陣法靈力耗儘,所有人清醒過來之時,進入幻淵深處的幾萬修士,已經十不存一,到處血流成河。
五域八方的勢力反應過來,知道是被有心人精心設計後,聯手發出了通告,查詢幕後黑手,一旦誰找出幕後黑手的消息,將會給予萬寶行拍賣會上出現的天級功法殘卷,再加百億極品靈石作為獎勵。一時間,整個雲州城已經處於瘋狂,所有人都在尋找幕後之人。而且也有人猜測,是不是與競拍“九幽寒鐵”之人有關,可是遍尋雲州城,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冥夜正不斷思索分析著這些消息時,卻被新的任務打破了短暫的平靜。“目標鬼哭嶺白骨寨首領‘夜梟’,碎星境後期修為,擅長音波攻擊。”蘇影倚在門框上,身姿曼妙如風中的幽蘭。夜風拂過,黑紗掀起一角,露出若隱若現的精致下頜,清冷如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仿佛冬日裡的寒冰,讓人不寒而栗,“據說他能以骨笛吹出攝魂音,中招者會在幻覺中自相殘殺。副閣主要求活口,但......”她意味深長地停頓,目光掃過冥夜緊繃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必要時,也可斬草除根。”
冥夜默默將羊皮卷收入空間戒指,心中暗自思量。碎星境後期的特殊修煉者,絕非等閒之輩,那詭異莫測的音波攻擊更是如附骨之疽,令人防不勝防。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雷隕刀的刀柄,那上麵布滿了戰鬥留下的痕跡,每一道劃痕都訴說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燃起了熊熊鬥誌。自從加入血影閣,他曆經無數生死之戰,每一次都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精湛的刀法化險為夷。這一次,他同樣相信自己能夠完成任務,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三日後,鬼哭嶺被濃稠如墨的霧氣所籠罩,仿若披上了一層神秘而恐怖的麵紗。冥夜伏在斷崖邊緣,衣衫被山風獵獵掀起,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雄鷹。他屏息凝神,目光穿透迷霧,鎖定山穀中那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營寨。那營寨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座來自地獄的城堡,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十二架巨型弩車環繞四周,淬毒弩箭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仿佛一條條蟄伏的毒蛇,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與腐朽氣息,那是死亡的味道,令人作嘔,卻也讓冥夜的神經愈發緊繃,每一個細胞都進入了戰鬥狀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營寨內至少有上百道強橫的氣息,每一道都蘊含著撼天境初期的力量,這些便是夜梟賴以成名的傀儡大軍。
突然,一聲尖銳的骨笛聲響徹雲霄,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山穀的寂靜。那笛聲尖銳刺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嘶吼,讓人不寒而栗。笛聲所到之處,霧氣開始翻湧,如同煮沸的黑水,隱隱透出暗紅的血色。冥夜瞳孔驟縮,隻見無數黑影從地底下破土而出,竟是用活人煉製的傀儡!
這些傀儡,與冥夜手中的“鎖魂傀道真解“中的傀儡不同,這些傀儡雙眼空洞,皮膚泛著青灰色,指甲如鋼爪般鋒利,散發著陣陣屍臭。它們的關節處還纏繞著鐵鏈,行動時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奏樂。更讓人心悸的是,每一頭傀儡身上都縈繞著撼天境初期的靈力波動,上百頭撼天境傀儡組成的洪流,足以蕩平任何中小型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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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齊刷刷地朝他所在方向撲來,動作整齊劃一,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操控,每一步都帶著死亡的氣息。前排的傀儡猛地躍起,鐵爪撕裂空氣,發出“嗤啦“的銳響,爪風未至,冥夜已感到臉頰傳來針紮般的刺痛。那是傀儡利爪上附著的屍毒,竟能透過空氣侵蝕血肉。
“哼……”這些屍毒對於冥夜沒有任何作用,冥夜一聲冷哼,手中雷隕長刀出鞘,寒芒劃破霧氣,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宛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刀身上的滅魂紋驟然亮起,流動的紫電與銀色雷紋交織,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幕。冥夜身形急退,刀鋒精準刺入最前方傀儡的咽喉。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斬斷的脖頸處卻湧出黑色黏液,那黏液粘稠如瀝青,帶著刺鼻的腐臭,瞬間便將傷口愈合如初。
更恐怖的是,那黏液落在岩石上,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堅硬的花崗岩瞬間化為黑色漿糊。冥夜心中一驚,這才發現,這些傀儡的心臟位置都鑲嵌著一枚黑色符文石,閃爍著詭異的幽光,顯然是維持它們行動的關鍵所在。那些符文石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傀儡的胸腔中跳動,散發著邪惡的力量,符文邊緣還時不時滲出一縷縷黑霧,不斷修複著傀儡的軀體。
“吼……!”
一頭身高三丈的巨型傀儡咆哮著衝來,它的手臂是由整根白骨打磨而成,骨節處鑲嵌著數枚符文石,每一次揮擊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巨力。空氣在它的拳風下爆鳴,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直逼冥夜麵門。冥夜腳尖一點崖壁,身形如柳絮般向後飄退,同時手腕翻轉,雷隕刀劃出一道圓弧,使出“掛刀式”,精準地格擋在白骨手臂的攻擊路徑上。
“當……!”
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中,冥夜隻覺一股沛然巨力順著刀身傳來,手臂瞬間發麻,雷隕刀上的雷紋竟被震得明滅不定。那巨型傀儡的力量遠超普通碎星境,恐怕已達到中期水準!更讓他心驚的是,周圍的傀儡如同潮水般湧來,上百頭撼天境傀儡組成的包圍圈,正以驚人的速度縮小。
“下削式!撩刀式!”
冥夜深吸一口氣,摒棄雜念,施展出最基礎的刀法組合。刀光霍霍,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銀蓮,在傀儡群中穿梭。每當刀鋒觸及傀儡,便會濺起黑色黏液,那黏液落在地上,竟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深坑。他憑借著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和矯健的身法,在傀儡的攻擊間隙中遊走,尋找著機會。
突然,一頭傀儡從側麵突襲,利爪直取他的麵門。冥夜側身一閃,刀鋒順勢橫斬,將傀儡的手臂斬斷。可還未等他喘息,又有三隻傀儡從不同方向攻來,鐵鏈如毒蛇般纏繞而至。他身形急轉,雷隕刀舞出一片刀幕,將鐵鏈一一蕩開,緊接著欺身上前,刀背重重砸在一隻傀儡的腦袋上,將其砸得粉碎。然而,那破碎的傀儡殘骸中,黑色符文石卻依然完好,光芒愈發強烈,從地下召喚出更多的傀儡。
骨笛聲愈發急促,仿佛催命的喪鐘。那音波化作實質的利刃,不斷衝擊著冥夜的耳膜,他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要被震裂,意識開始出現模糊。但他強忍著不適,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夜梟,摧毀那些符文石。他不再與傀儡糾纏,而是憑借著驚人的爆發力,施展“千影分光訣”,身形瞬間分化出數道殘影,朝著骨笛聲傳來的方向衝去。
“轟!轟!轟!”
傀儡們揮舞著武器,瘋狂地砸向殘影,卻隻擊中空氣。冥夜的本體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傀儡群中左衝右突。他手中的雷隕刀化作一道流光,每一次揮砍都精準地避開傀儡的攻擊,同時在它們身上留下深深的刀痕。然而,這些傀儡悍不畏死,即便被斬斷雙腿,也要用雙手爬行著撲向他,口中發出“嗬嗬”的嘶吼聲。
終於,他在一座白骨高台上,看到了那個吹奏骨笛的身影。夜梟身著黑袍,臉上戴著一張猙獰的鬼麵,骨笛在他唇邊翻飛,詭異的音波不斷擴散。那音波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所過之處,霧氣為之翻騰,傀儡們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狂暴。
看到冥夜衝來,夜梟發出一陣怪笑,骨笛聲陡然一變,變得尖銳而刺耳。那些傀儡如同瘋了一般,舍棄了原本的攻擊節奏,眼中泛起血光,瘋狂地朝著冥夜撲來,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同歸於儘的瘋狂。
“噗嗤!”
一頭傀儡的鐵爪劃破了冥夜的左臂,黑色黏液瞬間滲入傷口,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冥夜悶哼一聲,揮刀將其頭顱斬下,同時運轉體內的血脈之力,試圖吞噬毒素。然而,那屍毒異常霸道,竟在他的經脈中蔓延,速度快得驚人。
更多的傀儡湧來,將他團團圍住。他的衣衫早已被黑色黏液浸透,身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混合著黏液滴落,在地上彙成一灘灘詭異的汙漬。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每一次揮刀,都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他能感覺到,體內血焰在吸收了大量的屍毒和傀儡殘骸力量後,變得更加猩紅更加活躍,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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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
冥夜低喝一聲,將十三式刀法融會貫通,施展出自創的殺招。刀光漫天,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網,將周圍的傀儡儘數逼退。他抓住這個間隙,猛地躍起,朝著夜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