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下了。”冥夜將木盒收好,放入儲物戒中,“你也要好好保管你的那一顆,若是遇到危險,就動用它,我會以最快速度趕來。”
紫瞳用力點頭,眼淚又差點掉下來,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公子,你要保重。路上要小心,彆被妖獸欺負了……不對,公子很厲害,是公子欺負妖獸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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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裡,帶著濃濃的不舍。
冥夜看著她強裝堅強的樣子,心中微動。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你也要好好修煉,照顧好族人,等著我來接你。”
“嗯!”
冥夜不再多說,轉身看向蝠衛:“守護好你們的王,守護好族群。”
“屬下遵命!”十名蝠衛齊聲嘶鳴,堅定的話語在冥夜識海響起。
冥夜最後看了紫瞳一眼,她站在那裡,小小的身影在數萬蝠群中,卻像一顆最亮的紫色星辰。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山穀外疾馳而去。
噬影貂從他肩頭探出頭,回頭望了一眼,發出一聲不舍的“吱吱”聲。
冥夜的腳步沒有停頓,他知道,不能回頭。
身後,紫瞳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瘴氣中,終於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淚洶湧而出。她沒有哭出聲,隻是任由淚水滑落,小小的身子在風中微微顫抖。
“吱吱……”一名蝠衛輕聲喚道。
紫瞳搖了搖頭,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堅定的光芒:“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全族進入最高戒備,所有蝠群加緊修煉!我要讓公子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更加強大的幻瞳迷蝠族群!”
“吱吱!”
山穀中,數萬隻幻瞳迷蝠齊聲嘶鳴,紫色的身影在晨光中盤旋飛舞,像是在回應它們的王,也像是在為遠去的身影,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而此時的冥夜,已經衝出了斷天山脈的範圍。他站在一處山巔,回頭望去,那片被瘴氣籠罩的山脈,已經縮成了一個模糊的輪廓。他握緊了藏在儲物戒中的紫影珠,指尖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等著我,紫瞳。”他在心中默念。
肩頭的噬影貂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發出低低的“吱吱”聲。
冥夜低頭看了看小家夥,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輕輕拍了拍噬影貂的小腦袋,身形再次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九幽血淵的方向疾馳而去。
十天的時間,三萬裡的距離,他必須加快腳步。隻是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個紫色的小小身影,那雙含淚的眼眸,像是一顆種子,在他的心底,種下了一份新的牽掛。
或許,這份牽掛,會成為他在未來的腥風血雨中,支撐他走下去的,另一道力量。
九幽血淵的邊界,血色瘴氣比斷天山脈的濃霧粘稠百倍,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仿佛有無數冤魂在霧氣中嘶吼。冥夜的身影破開瘴氣層,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徑直朝著血蝕山的方向疾馳。
那些足以腐蝕靈器的暗紅色霧氣,觸及他衣袍的瞬間便如沸水遇冰般消融,絲絲縷縷的血色煙氣在他周身繚繞,卻連他半分衣角都無法侵蝕。他體內的變異血脈正緩緩流淌,僵屍的不朽之軀與吸血鬼的嗜血之力交織,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所有毒素與腐蝕力隔絕在外。
三日疾馳,血蝕山的輪廓在瘴氣中愈發清晰。那座由玄玉墨竹搭建的竹樓依舊矗立在山穀間,血色花朵開得比上次更盛,花瓣上凝結的露珠在昏暗天光下泛著妖異的光澤。
竹樓前的空地上,殷紅妝正斜倚在竹樓前的石桌旁,緋色紗裙與周遭的血色花海融為一體。她指尖撚著一枚血色蓮子,見冥夜身影出現時,原本慵懶的眼眸陡然亮起,如同暗夜中驟然綻放的血蓮。
冥夜在三丈外落地,身形站定的刹那,周身的偽裝如潮水般褪去。玄色外袍無風自動,一頭銀白長發掙脫束縛,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血色瘴氣中泛著冷冽的光澤。
他抬手抹去臉上最後一絲易容,露出那張妖異俊美的麵容,猩紅眼眸比血蝕山的瘴氣更顯深邃,眉間的血焰印記在靈力流轉間微微發燙,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火焰。
“倒是比約定的日子早了兩天。”殷紅妝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指尖的蓮子輕輕彈向冥夜。
蓮子穿過瘴氣的瞬間化作一道血線,冥夜不閃不避,任由那道血線落在眉心。血焰印記驟然熾烈,將蓮子蘊含的靈力儘數吞噬,隻留下一縷清清涼意滲入識海。他微微頷首,猩紅眼眸中映出殷紅妝的身影:“見過姑姑。”
這聲“姑姑”比上次見麵時少了幾分試探,多了幾分篤定。斷天山脈的離彆讓他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這位千麵羅刹之間,早已不止是母妃那層維係的情分。
殷紅妝起身時,緋色裙擺掃過石上的血色花朵,花瓣無風自動,紛紛朝著冥夜的方向傾斜,仿佛在朝拜這片土地的新主人。她繞著冥夜走了半圈,指尖偶爾拂過他銀白的發絲,像是在審視一件精心雕琢的玉器。
“血脈又精進了。”她忽然停在冥夜身後,指尖點在他後心的命門處,“靈力居然突破到了化勁境,看來這一趟北境之行,倒是讓你得了不少機緣。”
冥夜能感覺到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靈力湧入體內,順著經脈遊走一周後悄然退去。他知道這是殷紅妝在探查他的近況,便放鬆心神任由她施為,口中淡淡道:“隻是略有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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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一隻玉杯推到對麵,酒液倒入時發出叮咚脆響,在杯中蕩起血色漣漪:“說說這趟行程。”
冥夜拿起玉杯,猩紅眼眸微微閃爍。他思緒流轉,像是在斟酌如何開始講述。酒液入喉時帶著灼熱的暖意,順著喉嚨滑入腹中,竟讓他想起紫瞳含淚的紫色眼眸。
“這趟北境之行,不但得到了焚天爐,還獲的了一些隱秘的消息。”冥夜聲音雖輕,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狠厲與恨意。
殷紅妝看著他眉間愈發清晰的血焰印記,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在血色花海中回蕩,驚起幾隻藏在花叢中的血色飛蟲:“仔細說說吧,或者我能夠幫你分析一二。”
冥夜閉上了雙眸,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紛亂的思緒,這才緩緩開口,將這趟北境之行,除了他自身血脈之外,其他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向殷紅妝講訴了出來。
她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要是阿柔還在,該多好……”
冥夜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銀白長發在肩頭輕輕晃動:“我早已習慣了。”
從出生起就與輪椅、毒藥為伴,他的人生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如今知曉了母妃死亡的真相,知曉了幽冥殿前代殿主的身份,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他更要一步步踏平。
殷紅妝看著他猩紅眼眸中燃燒的火焰,忽然收起玩笑的神色,指尖在石桌上輕輕一點,一道血色陣法驟然展開,將兩人籠罩其中。陣法內的瘴氣被儘數排開,露出竹樓原本的清幽:“據你所講,你遇到的那分魂,應該是屬於幽冥殿上代殿主——墨九幽。”
她提起酒壺,將兩人麵前酒杯斟滿,“想不到,這個萬年前傳說中的老怪物,居然還活著。”
“墨九幽?”冥夜眼神閃過一絲寒芒,“姑姑能為我仔細說說這個人嗎?”冥夜輕輕放下酒杯,神情變得嚴肅而專注。
“墨九幽。”殷紅妝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鋒,“那是萬千前南疆幽冥殿的傳奇人物。”殷紅妝輕輕晃了晃手中酒杯,繼續說道:“傳說墨九幽最早時候,隻是普通的寒冰血脈,天賦並不出眾。他是在萬年前突然崛起,其手段血腥、狠辣。傳聞他曾以一己之力,覆滅了南疆三十六部族,在他巔峰時期,就連南疆蠻神殿都對其萬分忌憚。”
殷紅妝將杯中酒液飲儘,“不過也有傳說,在萬年前,墨九幽因為修煉禁術,引動了幽冥界的禁忌生物,早就已經走火入魔而亡了。卻不曾想,他不但沒死,還稍稍潛入了東荒大陸,與你母親的死扯上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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