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倍重力區域的平原上,黑氣尚未完全散儘,血色與墨色交織的天幕下,一場兵力懸殊到極致的廝殺已然拉開序幕。
近三萬赤血國修士列成密密麻麻的軍陣,如同移動的血色潮水,鋪天蓋地般壓來。
他們的坐騎嘶吼連連,赤甲雷犀的獨角泛著雷電,焚天炎鷲的翅膀燃燒著黑氣烈焰。
裂地龍犀的蹄子踏得地麵震顫,幽影豹的身影在軍陣邊緣隱現,密密麻麻的獸吼與甲胄碰撞聲,彙成一股足以震懾心神的聲浪。
而與之對峙的,是不到三百人的血傀軍團。
他們的身影在數萬大軍麵前如同礁石般渺小,卻透著一股撼天動地的悍勇。
每一名血傀騎手身下,皆是曾經赤血國的精銳妖獸坐騎。
如今儘數被冥夜轉化為血傀,周身血色紋路纏繞,赤瞳中隻有絕對的忠誠與嗜血的渴望。
赤甲雷犀的鱗片泛著暗紅光澤,即便之前戰鬥中留下的裂痕,也在血脈之力的滋養下緩緩蠕動。
焚天炎鷲的翼展足有七八丈,羽毛間燃燒的不再是黑氣,而是帶著血煞氣息的暗紅火焰。
裂地龍犀的雙角比之前更加粗壯,皮膚下的肌肉虯結,散發著遠超從前的爆發力。
幽影豹的身形愈發詭譎,在重力場中穿梭時幾乎沒有絲毫滯澀,連影子都變得模糊。
“殺!殺!殺!”
赤血國軍隊中傳來震天的呐喊,前排的赤甲雷犀率先發起衝鋒。
數千頭雷犀踏地狂奔,獨角上的雷電與黑氣交織,形成一片覆蓋數裡的雷暴領域。
地麵被蹄子砸得崩裂,碎石飛濺,雷電弧光劈向血傀軍團,試圖在衝鋒前便瓦解對方的陣型。
“血傀軍團,衝鋒!”
赤烈一聲暴喝,周身血色紋路暴漲,胯下的血翼金鵬展翅,帶著他化作一道暗紅流光直衝敵軍。
三十名騎著焚天炎鷲的血傀緊隨其後,翼展扇動間,暗紅火焰傾瀉而下。
與對方的雷暴領域碰撞,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雷電被火焰熔斷,黑氣被焚燒殆儘。
冥夜立於血傀軍團中央,銀白長發無風自動,猩紅雙瞳掃過洶湧而來的敵軍,周身沒有絲毫能量波動,隻憑肉身之力便散發出山嶽般的威壓。
他抬手示意,聲音冰冷而清晰:“留活口,儘數轉化,不得妄殺!”
“遵命,公子!”
所有血傀齊聲應道,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戰場的堅定。
下一刻,不到三百人的血傀軍團,如同一把鋒利的血色尖刀,徑直刺入數萬大軍的洪流之中。
冥夜的身影率先動了,他沒有借助任何坐騎,僅憑雙腳在三十倍重力下踏地,身形如同鬼魅般竄出。
迎麵一頭赤甲雷犀帶著狂暴的雷電撞來,獨角直指他的胸口,騎手手中的血色石矛也同時刺出,帶著鎮淵境巔峰的力量。
冥夜不閃不避,左臂猛地抬起,古銅色的肌膚泛起淡淡的光澤,硬生生接下了雷犀的獨角撞擊。
“嘭”的一聲巨響,雷犀的獨角瞬間崩裂出數道紋路,龐大的身軀被一股巨力掀飛,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土。
騎手被震得氣血翻湧,剛要起身,便被冥夜探出手,一把捏住脖頸,輕輕一擰,瞬間昏死過去。
整個過程不過呼吸之間,一名鎮淵境巔峰修士與一頭赤甲雷犀便失去了戰力。
冥夜將昏迷的騎手扔給身後趕來的血傀,身形再次竄出,如同虎入羊群。
他的肉身經過重力極致錘煉,加強變異黑暗之軀的強悍,力量、速度、防禦皆已達到冥蝠境中期的極致。
麵對鎮淵境修士,幾乎沒有一合之敵,麵對擎蒼境初期修士,也能三招之內將其打昏。
一名騎著裂地龍犀的擎蒼境初期修士見狀,催動坐騎發起衝撞,龍犀的雙角帶著地震波的力量,試圖將冥夜碾碎。
冥夜側身避開衝撞,右手抓住龍犀的一隻蹄子,猛地發力,竟將數丈高的裂地龍犀硬生生掀翻。
騎手從龍犀背上滾落,剛要擲出兵器,便被冥夜一腳踹在胸口,胸骨斷裂的脆響清晰可聞,整個人昏死過去。
口中溢出的鮮血還未落地,便被冥夜周身的血脈之力牽引,暫時封印住生機。
冥夜在萬軍叢中穿梭,身影快到化作一道道猩紅殘影。
他時而徒手撕裂敵軍的戰甲,時而一拳砸暈狂暴的妖獸,時而抓住敵軍的兵器,反手將其打昏。
所過之處,沒有任何血腥的殺戮,隻有一排排昏迷的修士與妖獸,如同收割後的麥子般倒在地上。
血傀軍團的衝鋒,每一步都踩著傷痕與鮮血。
敵眾我寡的戰鬥,讓血傀們也傷痕累累,他們卻憑借著五倍於敵軍的恢複力,悍不畏死地向前推進。
一名騎著幽影豹的血傀騎手,被三頭赤血國的幽影豹圍攻,對方的利爪劃破了他的臂膀,鮮血噴湧而出。
但他絲毫不在意,反手一刀劈開一頭幽影豹的頭顱,同時胯下的血傀幽影豹咬住另一頭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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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自己的後腿被第三頭利爪撕裂,也硬生生將對方拖倒在地。
這名血傀趁機打昏敵軍修士,而他腿上的傷口,已經在血脈之力的滋養下開始結痂,肌肉纖維瘋狂愈合。
騎著赤甲雷犀的血傀軍團組成衝鋒陣型,數十頭雷犀肩並肩,如同移動的堡壘。
敵軍的雷暴與火焰落在它們身上,隻能留下淺淺的傷痕,剛撕開的傷口瞬間便被血色紋路覆蓋,恢複如初。
它們的獨角撞碎敵軍的盾牌,蹄子踏碎敵軍的骨骼,即便獨角斷裂、鱗片脫落,也依舊悍勇無前,直到將麵前的敵軍儘數撞昏。
空中的戰場同樣慘烈。赤烈率領的焚天炎鷲血傀,與敵軍的焚天炎鷲展開激戰。
一名血傀焚天炎鷲的翅膀被敵軍的火焰燒得焦黑,羽毛脫落大半,卻依舊展翅俯衝,口中噴出的暗紅火焰將對方的炎鷲點燃。
被敵軍的石矛刺穿肩膀,他反手抓住石矛,將敵軍修士拽到自己身前打昏,肩膀上的傷口在血能湧動下,不過數十個呼吸間便停止了流血。
“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打不死!”
赤血國軍隊中傳來驚恐的嘶吼。一名修士剛剛砍傷一名血傀的大腿,眼看著對方腿骨外露,卻見血色紋路閃爍間,傷口快速愈合。
另一名敵軍的坐騎裂地龍犀,撞斷了一頭血傀雷犀的腿,可那血傀雷犀依舊拖著斷腿,狠狠撞在他的坐騎身上,將其掀翻。
這種悍不畏死且恢複力恐怖的對手,徹底擊潰了赤血國軍隊的心理防線。
原本密密麻麻的軍陣,在血傀軍團的衝擊下,如同被尖刀劃破的綢緞,出現一道巨大的缺口。
不到三百人的隊伍,硬生生在數萬大軍中殺開一條血路,所過之處,隻留下滿地昏迷的修士與妖獸。
冥夜的身影始終在最前方,他的動作簡潔而霸道,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向敵軍的要害,卻留有餘力,確保對方隻是昏死而非死亡。
銀白的長發上沾染了點點血珠,那是敵軍的鮮血,他自己的身上幾乎沒有傷痕,即便偶爾被敵軍的攻擊擦到,也能瞬間愈合。
“公子,左翼敵軍反撲!”
赤烈的聲音傳來,他的血翼金鵬翅膀上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暗紅的血液滴落,卻在半空便被血脈之力蒸騰。
冥夜轉頭,隻見數千名赤血國修士騎著幽影豹,從左翼迂回包抄,試圖切斷血傀軍團的退路。
他猩紅的雙瞳中閃過一絲冷冽,身形一閃,便朝著左翼衝去。
“讓開!”
冥夜低喝一聲,周身肉身之力爆發,迎麵而來的一頭幽影豹被他一拳砸中頭顱,瞬間昏死過去。
騎手剛要逃跑,便被冥夜探手抓住後頸,輕輕一敲,昏死在地。
他如同無人之境般穿梭在左翼敵軍中,每一次抬手、每一次出腳,都有一名修士或一頭妖獸倒下。
不到一炷香時間,左翼的包抄陣型便被徹底瓦解,數千名敵軍儘數昏迷。
此時的血傀軍團,已有半數人身負重傷。
有的斷了手臂,有的腿骨碎裂,有的坐騎奄奄一息,但沒有一人退縮。
他們按照冥夜的吩咐,將昏迷的敵軍拖到相對安全的區域,等待後續轉化,同時借助戰場中散逸的精血,緩慢恢複自身傷勢。
一名斷了手臂的血傀,展露獠牙在一名昏迷修士的脖頸上,吸食著精血,斷臂處的血色紋路閃爍,竟開始緩慢生長出新的肉芽。
冥夜看著戰場中的慘狀,猩紅的雙瞳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知道,想要將這數萬大軍儘數轉化為血裔,必須付出代價。
而血傀軍團的傷勢,在轉化完成後,都能借助新血裔的精血徹底恢複,甚至更上一層樓。
“加快速度,不要給他們重整陣型的機會!”冥夜高聲下令,身形再次竄入敵軍腹地。
而在三十八倍重力區域的交界處,另一處戰場的破壞力,遠比群戰更加恐怖。
赤焚與血淵的身影在空中交織,兩人皆是擎蒼境巔峰戰力,每一次碰撞都能引發天地異象。
黑氣與血能在半空炸開,形成一片片能量亂流,周圍的岩石被震成齏粉。
地麵塌陷出一個個深達數十丈的大坑,空間泛起細微的裂痕,連重力場都被攪得紊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