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德龍於秘境深處閉關突破、接受無上傳承的這一個多月間,
陰陽宗內,早已是暗流洶湧,局勢動蕩!
陰陽宗,戒律堂深處,幽魂獄。
此地終年不見天日,陰風慘慘,蝕骨寒氣彌漫。
牆壁上刻滿了鎮壓神魂的符文,
空氣中飄蕩著無數受刑者殘留的怨念與絕望哀嚎。
這裡是關押宗門重犯、魔修以及嚴重觸犯門規弟子的地方,
其名便足以讓普通弟子聞之色變。
一間由萬年玄冰打造、布滿禁製的囚室內,
孟壁形容枯槁,蜷縮在角落。
曾經意氣風發的鎮遠侯世子,此刻眼神渙散,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身上的華服早已被剝去,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囚衣,凍得瑟瑟發抖。
修為被禁製鎖死,與凡人無異。
這幽魂獄的寒氣,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肉身和意誌。
“爹…爹一定會救我的…我是世子…我是侯府繼承人…”
他口中喃喃自語,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每一次鐵門外巡邏弟子那冷漠的目光掃過,都讓他如墜冰窟。
陰陽宗山門外,主峰山腳。
一道狼狽的身影駕馭著遁光,失魂落魄地落下雲頭,正是匆匆趕來的鎮遠侯——孟天雄!
這位在霸夏王朝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元嬰後期大修士,
此刻臉上卻充滿了疲憊、焦慮和深深的無力。
他為了兒子,不惜動用所有關係,
耗費了無數珍藏的靈材寶物,才終於得以麵見戒律堂堂主——商言,
一位氣息淵深如海、麵容冷峻的化神初期大能!
“商堂主!我兒孟壁他…他隻是一時糊塗,被那魔女洛天櫻蒙蔽!
他絕無勾結魔宗之心啊!還請堂主看在老夫也曾是宗門弟子,
為宗門流過血的份上,網開一麵!”
孟天雄姿態放得極低,幾乎是在哀求。
商言端坐於上首,眼皮都未抬一下,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孟侯爺,令郎是否知情,自有宗門法度審斷。
然其夥同蕭塵,於秘境之中圍殺同門姚德龍一行,證據確鑿,無可辯駁。
此乃殘害同門之大罪!”
他頓了頓,目光如電般掃過孟天雄,帶著一絲警告:
“更何況,如今正值宗門全力篩查魔修餘孽的緊要關頭,
令郎撞在此事上,便是撞在了風口浪尖!
那姚德龍,乃掌門親口讚譽之人,更關鍵的是,
他背後站著落霞峰和丹霞峰,因洛天櫻之事,
丹辰子師兄已親自打上靈植峰,與洛白牙峰主險些大打出手?
若非掌門及時製止,後果不堪設想!
令郎得罪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姚德龍,而是陰陽宗兩脈主峰的怒火!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孟侯爺,你當真不知?”
孟天雄聞言,渾身劇震,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丹辰子!洛白牙!那可都是陰陽宗內真正的大人物,
執掌一峰的化神後期甚至煉虛境的巨擘!
自己的兒子,竟然卷入了這等峰主級彆的恩怨漩渦之中?
還牽扯到了掌門看重的弟子?
“商堂主…這…這…”
孟天雄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這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