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開混沌得烏金,藏蓄陽和意最深。”
第一句出口,平平無奇,眾人還有些茫然。
可第二句,卻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爝火燃身猶未艾,粉身碎骨不成塵。”
不對,這不是詩!
這是在說煤!是他們從錢員外家的礦山裡,用命挖出來的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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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燃燒自己,卻不化作塵土的決絕,不正是他們這些底層百姓,在烈火烹油般的盤剝下,苦苦支撐的寫照嗎?
林凡的聲音愈發高亢,文氣激蕩,仿佛引動了天地間的某種共鳴。
“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最後一句,如同驚雷炸響!
這聲音裡,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它驅散了人們心中的恐懼,點燃了他們胸中的火焰。
但願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穿暖,我不怕辛苦,哪怕是從深山老林裡走出來!
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氣魄!
這哪裡是什麼妖魔?這分明是為民請命的聖人!
“撲通!”
王鐵柱第一個跪了下來,這個樸實的漢子,哭得涕淚橫流。
“林案首……您是好人……是天大的好人啊!”
他的哭聲,像是一個信號。
人群中,那些被林凡的話語和詩句擊中心扉的百姓,那些被地主鄉紳壓榨得喘不過氣的佃戶,一個接一個地跪了下去。
起初是十幾個,接著是幾十個,上百個……
到最後,老槐樹下,黑壓壓的人群,儘數跪倒在地。
他們不是在跪拜一個案首,也不是在跪拜什麼神仙。
他們是在跪拜那一句“但願蒼生俱飽暖”!
他們是在跪拜那個願意為他們這些螻蟻般的小民,挺身而出,對抗整個鄉紳階層的讀書人!
那幾個混在人群中的家丁,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妖風”,在這首慷慨激昂的《詠煤炭》麵前,在這股沛然的浩然正氣麵前,被吹得煙消雲散!
……
錢員外府。
趙大富正與錢員外對坐品茶,神態悠閒,仿佛勝券在握。
“趙兄,你說那林凡,現在是不是已經被憤怒的村民,撕成碎片了?”錢員外笑著問。
趙大富端起茶杯,淡淡開口:“愚民而已,煽動起來,便是一群野獸。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能翻了天不成?”
話音剛落,一個家丁屁滾尿流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駭。
“老……老爺!趙老爺!不好了!”
錢員外眉頭一皺:“什麼事,如此驚慌?”
那家丁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那……那個林凡……他……他作了一首詩!”
“作詩?”趙大富和錢員外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好笑,“作詩能當飯吃?能平息民憤?”
“能!能啊!”那家丁帶著哭腔喊道,“他一首詩念完,全村……不,四裡八鄉的泥腿子,全都給他跪下了!他們……他們都喊他聖人!把我們派去的人,都……都打出來了!”
“哐當!”
趙大富手中的茶杯,第二次,摔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身,那張精瘦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半分從容。
他死死地盯著門外,雙拳緊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好……好一個林凡……好一個‘但願蒼生俱飽暖’!”
他一字一頓,聲音裡透著徹骨的寒意。
“他不是要當聖人嗎?我偏要讓他變成一個遺臭萬年的亂臣賊子!”
趙大富轉過身,對自己的心腹管家,下達了一個冰冷的命令。
“備車,去縣衙。我要,親自去見王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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