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告彆陳修遠,走出金陵書院。
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手中的《文道心經》殘篇,似乎也散發著微不可察的光芒,與他胸腔中激蕩的文氣遙相呼應。
他感受著這份沉甸甸的責任,心中豪情萬丈,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胸中奔騰。
京城,他來了!
他將用自己的新文道,去打破舊的藩籬,去喚醒沉睡的生機。
他要讓那些高高在上,固步自封的“龍王爺”們知道,這天下,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宰,誰才是順應時代潮流的弄潮兒!
他將殘篇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那古樸的絲帛貼著他的胸口,仿佛在不斷給予他力量。
目光投向京城方向,他預感到,那卷殘篇,或許是開啟京城新局麵的關鍵鑰匙,而那些尚未露麵的“明主”,又會是誰?
京城之行,遠比想象的更為波瀾壯闊,也更加充滿了無限可能。
而前方,是更廣闊的天地,以及無數未知的挑戰與機遇,正等待著他的到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隻為解元之名而努力的學子,他肩負的,是整個文道的未來,是天下蒼生的希望,是開辟一個全新時代的重任!
回驛站的路上,林凡的心情並未因即將遠行而輕鬆。
周大人與陳修遠的話語,在他腦海中反複回響,將京城的複雜圖景勾勒得越發清晰。
那並非一處簡單的考場,而是一座盤根錯節的巨大棋局,每一步落子,都牽動著無數人的命運。
他回到驛站,老張已將馬車收拾妥當,等待出發。
就在他準備最後檢查一遍行囊時,一個風塵仆仆的驛卒急匆匆趕來,遞上一封信。
“林公子,這是青州府驛站八百裡加急送來的信件,指定要交到您手中。”
驛卒喘著粗氣說。
林凡接過信,信封上沒有署名,但那熟悉的筆跡,讓他的心沉了一下。
這是周正的字跡。
他撕開信封,展開信紙。周正的字跡,一向沉穩有力,此刻卻透著一股焦躁與無奈。
信中寫道:
“林兄如晤:
青州一彆,已有一段時間。弟在青州府,依兄所授,嘗試推行幾項小策,以期改善民生。
然,青州府城之內,風雲突變,弟所行之策,竟引得府城內外一些豪門大戶聯合抵製。
他們非但阻撓錢糧流通,更在坊間散布謠言,汙蔑弟之舉動乃是‘惑亂人心’,‘背離聖賢之道’。
尤令弟心寒者,是他們竟煽動一些腐儒,以文道之名,行攻訐之事。
那些人作詩填詞,言辭之間儘是陰損之語,將弟描繪成‘亂臣賊子’,甚至公然在府城文會上,以文氣壓製,使得弟所招募的鄉紳士子,多有退卻之意。
更有甚者,他們暗中聯絡縣衙胥吏,使得弟所推行的幾項惠民措施,在執行層麵處處受阻,寸步難行。
弟雖竭力周旋,卻勢單力薄,深陷泥沼。
改革之舉,已然陷入僵局,百姓期待之情,恐將落空。
情勢危急,望林兄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周正拜上。”
林凡看完信,眉頭緊鎖,眼中寒光一閃。
一股怒火直衝心頭,金陵府的這些豪門大戶,果然是聞風而動,動作之快,手段之陰,遠超一般想象。
他們不僅在經濟上施壓,更動用了“文道”的力量,這才是最棘手的。
文氣攻訐,無形無質,卻能打擊人心,動搖根基,甚至讓有誌之士心生怯意,這比刀劍更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