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林昊的聲音不高，甚至沒有刻意加重語氣，但那冰冷的殺意和不容置疑的意誌，如同無形的冰山轟然壓下，狠狠碾在張猛殘存的意識上。
“這東西，哪裡來的？”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針，紮進張猛的耳膜和靈魂。
張猛的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更多混著內臟碎塊的血沫。
右臂徹底粉碎的劇痛如同地獄酷刑，但更讓他肝膽俱裂的是林昊那雙毫無人類情感的眼睛。
那不是看活物的眼神，是看螻蟻，看塵埃！
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稍有遲疑或隱瞞……下一秒自己的頭顱就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什麼武者尊嚴，什麼江湖地位，在絕對的力量和死亡的恐懼麵前，脆弱得如同泡沫。
“前輩，饒…饒命！我說！我全說！！”
張猛用力嘶喊著，聲音因恐懼和劇痛扭曲得不成人形，帶著濃重的哭腔和血沫的咕嚕聲。
“是…是在嶺南一個叫‘落魂澗’的地方，那是一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嶺南！落魂澗！”
林昊的心臟猛地一跳！
“清虛子之前提到的上古修士遺跡也在嶺南，與‘落魂澗’莫非有所關聯！”
但這念頭一閃而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塊靈石的具體信息。
“落魂澗哪裡？怎麼得到的？說清楚！”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讓張猛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在冒寒氣。
張猛瞳孔劇烈收縮，盯著靈石的眼神複雜至極，有貪婪，有恐懼，更多的是不甘，可此情此景，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交待了，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開口。
“半年前…我陪一個相好的去嶺南去遊玩，當時…當時想儘量去些偏僻之地，結果在一處山石林立地方，撿到這塊石頭。”
“起初沒太在意，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頓感渾身舒坦，猜想這石頭應該不簡單，所以就一直留著。”
“回來後，我特意去請高人幫助看了一下，結果竟然是傳聞中的‘能量石’！”
林昊聽得雲裡霧裡，覺得這過程太過簡略，疑心被忽悠，狠狠地盯了張猛一眼。
“講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去遊玩往偏僻之地走乾嘛，還去石林，那裡有什麼好看的？你他媽休要欺騙我，如果說一句假話，現在就讓你去見閻王！”
張猛一頓暴汗。尷尬地想撞牆，心中有十萬隻‘草泥馬’在狂奔。
“這家夥莫非是個‘雛’，連這麼樸實無華的事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還讓我說，這怎麼說，不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嗎？”
“靠，一個男人帶相好地去偏僻之地，不就是為那點事！”
心中吐槽歸吐槽，可嘴上卻不也隱瞞，本來蒼白的老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想說又實在難以啟齒。
“前輩，我…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