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之內。
那席卷一切的靈氣旋渦已漸漸平息,懸浮的碎石簌簌落下,洞內徹底恢複了寂靜。
唯有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那絲古老而蒼茫的道韻,還在無聲地訴說著此地剛剛經曆了一場何等驚人的蛻變。
“這便是金丹期的實力嗎……”
他抬起手間,一縷道韻在指尖流轉,氣流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光線扭曲,仿佛連空間本身都在被悄然同化。
林昊甚至有一絲恍惚,感覺自己此刻若一拳打出,能將山脈夷為平地。
然而,就在這誌得意滿之際,一個極其細微、卻讓他瞬間脊背發涼的畫麵猛地竄入腦海。
洞府角落,那株在混沌道韻散逸的威壓下,悄然失去所有色彩與生機,最終化為最基礎靈氣粒子的苔蘚!
“同化萬物,歸於混沌……”
這“同化”之力,似乎不受控製?
僅僅是凝結過程中自然散逸的一絲氣機,便能將生靈還原為最基礎的粒子。
他心中一緊,仿佛看到自己行走於山野之間,所過之處,草木凋零,走獸化靈,一片死寂的灰敗如同瘟疫般蔓延;
他仿佛看到自己與蘇雨晴、周清宜相遇,一個情緒的波動,那無形的混沌道韻逸散開來,美女頓時回歸自然……
“臥槽,這怎麼行!”
林昊臉色瞬間一白,下意識地收斂了全身氣息,連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自己是一個行走的人形災難源。
剛剛因突破而帶來的萬丈豪情,頃刻間被這恐怖的設想衝刷得七零八落。
力量是強大了,可若這力量是一柄雙刃劍,稍有不慎便會傷及身邊一切,那這力量,豈不是一種詛咒?
他還如何能安然地生活?
難道從此以後,他必須遠離一切凡俗,獨自一人枯坐於深山老林,才能避免釀成慘劇?
巨大的惶恐和不安攫住了他,讓他甚至不敢輕易移動分毫。
鼎爺冷哼一聲。
“土鱉!就一個破金丹,你還當自己化身大道了,言出法隨了?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林昊一愣,下意識地回道。
“可是……剛才那苔蘚……”
鼎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不過是新生的娃娃控製不住屎尿屁罷了!”
“屎尿屁!這比喻,不用這麼接地氣吧!”
林昊老臉一紅,不過倒也安心不少。
金丹初成,力量暴漲卻無法完美收斂。
道韻更是無意成型,尚不能隨心駕馭,自然會四下逸散。
“看來,還需要閉關一段時間,至少要對這道韻運用自如才能出去。”
他重新凝神內視,丹田之內,空蒙寂寥,唯有那顆混沌金丹占據中央,緩緩自轉,散發著深邃而內斂的光芒。
然而,越是仔細“看”,林昊臉上的表情就越是變得有些古怪。
這金丹大小……神識略微丈量,嗯,直徑約莫二十二厘米左右?
這尺寸,這規整的球形……活脫脫的一個足球——可自己此刻身在華夏,為什麼是足球?是乒乓球,哪怕是籃球、排球都行啊!”
“這……這也太不吉利了吧!華夏足球除了讓人血壓飆升還有什麼好的?難道這預示著我這道途也得一路坎坷?關鍵是以後晉級,是不是還得不停吃海參?”
識海中,鼎爺難得地嗬嗬一笑。
“我看這個‘球’不錯。和你形象氣質十分相符,‘二’得很!嗯,你要多準備些海參,以後就不用鼎爺我這麼操心了,說不準還可以在鬥法時扛著海參上!”
“扛海參鬥法……我……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