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上空,哀嚎一片。
電光火石之間,五麵銅鏡便烙下了屬於林昊的、帶著混沌氣息的全新印記。
過程快得超乎想象,並非他對陣法的理解瞬間超越了布陣者,而是他精準地抓住了那千載難逢的控製真空期,以其質變的神魂之力,執行了一次粗暴卻高效的“權限覆蓋”。
陣外,蒼冥子臉上的那絲即將得手的放鬆笑容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就驟然凝固、碎裂,轉化為極致的驚駭。
他眼睜睜地看著,炎豹五人慘叫著失去對銅鏡的控製。
更讓他魂飛魄散的是,那座本該困死林昊的“厚土縛靈大陣”,在經曆了一個短暫的、不穩定的閃爍後,光芒非但沒有熄滅,反而重新穩定了下來。
隻是,那土黃色的光幕顏色似乎更深沉了些,散發出的壓迫感也帶上了一絲令他心悸的、陌生的混沌意味。
而且,光幕籠罩的範圍……
竟在不知不覺中向外擴張了一圈,將原本處於陣外的蒼冥子小隊五人,也一並囊括了進去。
“怎麼回事?”
“陣法……陣法失控了。”
“不好!我們被圈進來了!”
玄機子首先反應過來,失聲驚呼,他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亂轉,最終無力地指向林昊的方向,仿佛在宣告著此刻誰才是這片空間真正的主宰。
孫穎兒花容失色,嫵媚儘去,隻剩下蒼白的恐懼。
齊成子悶哼一聲,青黑色的罡氣透體而出,試圖抵抗這突如其來的陣法壓力,卻發現這壓力比之前感受過的何止強了一倍。
石敢更是又驚又怒,狂吼道:
“炎豹!你們在搞什麼鬼?”
他甚至以為這是炎豹小隊臨陣倒戈,或是為了獨吞戰功,想對他們下殺手。
然而炎豹五人此刻自身難保,神魂受創的劇痛讓他們意識模糊,七竅中都滲出了絲絲血跡,哪裡還能回應他?
他們手中的銅鏡已然易主,此刻正溫順地接受著林昊的控製,反過來將他們死死鎮壓。
局勢,瞬息間徹底逆轉!
蒼冥子心沉到了穀底,一股冰寒的絕望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終於明白,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不是低估了他的實力,而是低估了他那匪夷所思的破局手段和抓住戰機的能力。
這“厚土縛靈大陣”非但沒有困住他,反而成了他反客為主、甕中捉鱉的絕佳工具!
林昊依舊立於原地,仿佛從未移動過。
他體表的混沌道韻護罩已然收起,因為此刻,這陣法的力量已為他所用,不再對他構成威脅。
他緩緩抬起眼簾,目光平靜地掃過陣內姿態各異的十人,如同掃過棋盤上已然被將軍的棋子。
他的眼神沒有得意,沒有憤怒,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以及一種掌控一切的淡漠。
“現在,”
林昊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陣法的嗡鳴和眾人粗重的喘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冷,仿佛寒冬臘月裡刮過的風,
“我們可以重新談談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充滿了驚疑、恐懼和茫然。
“談……談什麼?”
蒼冥子喉嚨發乾,聲音嘶啞,他試圖維持最後的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林昊的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掠過,最後定格在蒼冥子臉上,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在討論今晚吃什麼:
“兩個選擇。”
他伸出兩根手指。
“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