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了!就在地火衝天、所有人都抬頭看穹頂的時候——公孫豹衝上了展台!”
“我也看見了!”
另一人接話,
“他一把抓住玄陰通靈體的手腕,然後……然後兩人就一起消失了!”
“消失?怎麼消失的?”
“就是……就是‘嗖’的一下,不見了!像是瞬移,但又沒有空間波動!”
“不可能!拍賣場各出口已全部封鎖,彆說瞬移,就連遁符都用不了!”
“可事實就是——他們不見了!”
爭論聲瞬間爆發。
每個人都在回憶,都在拚湊,試圖還原剛才那極度混亂的十幾息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越是回憶,疑惑就越多。
“不對……不對不對!”
丙字區後排,一個穿著灰布道袍的瘦小老頭用力搖頭,他臉色凝重,手指在袖中快速掐算,
“時間線有問題。地火衝天是在公孫豹抓住玄陰通靈體之後,還是之前?”
“是之前!”
有人肯定道,
“我記得很清楚——地火衝天的瞬間,我本能抬頭,眼角餘光瞥見展台上公孫豹已經抓住了那女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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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
灰袍老頭眼中精光一閃,
“公孫豹是在所有人都被地火吸引注意力的時候,趁機動手的。”
“可問題是——”
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是甲字區一位麵容陰鷙的中年修士,他緩緩站起,聲音低沉,
“公孫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問題,像一盆冰水,澆在了所有人頭上。
是啊。
公孫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瘋了嗎?”
有人脫口而出,
“當著三位金丹巔峰供奉、當著司徒前輩的麵,搶走萬寶樓的拍品——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更重要的是,他搶走之後,怎麼離開的?”
“還有林昊——林昊為什麼突然收手?他的目標不也是玄陰通靈體嗎?為什麼公孫豹動手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
一個又一個問題被拋出,卻沒有任何答案。
整個拍賣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劫後餘生的慶幸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毛骨悚然的疑惑。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的時候,已經悄然張開。
而他們,都是網中的獵物。
“我想起來了……”
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眾人轉頭,看到說話的是個煉氣期的少年,他縮在座椅後麵,臉色蒼白,顯然剛才被嚇得不輕。
“你想起什麼了?”
明台快步走到少年身前,聲音急切。
“在……在地火出現之前,”
少年咽了口唾沫,努力回憶,
“我看到公孫豹……他朝那兩名侍女看了一眼。就一眼,很快。然後那兩名侍女就……就僵住了。”
“你是說,侍女被製住,是公孫豹乾的?”
“我、我不能確定……但時間上是對的。”
這句話,像投入滾油的火星。
“所以公孫豹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他故意被林昊擊飛,故意裝暈,然後趁亂動手?”
“可這說不通啊——如果他早有預謀,為什麼要等到林昊出現才動手?直接競拍不就行了?”
“也許……他拍不起?”
“公孫家雖然不算頂級世家,但五十萬靈石還是拿得出來的。更何況,玄陰通靈體的價值,傾家蕩產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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