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的夜,繁華深處自有其隱秘的規則。
某頂級會所。
靠窗的四方桌圍著幾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或站,或坐,低沉的談笑聲溢出。
陸雲征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枚籌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接著,眼皮都沒抬,隨手將籌碼拋入池中,動作隨意得像是在丟垃圾。
“跟五百,再加一千。”
桌對麵一位家裡做能源的公子哥,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牌,又看了看陸雲征那深不見底的表情,啐了一口,笑罵著把牌扔了。
“操,不跟了,陸雲征,你這手氣也太邪門了,今晚就沒見你輸過大的。”
另一人,父親是某部委實權人物,硬著頭皮跟注:“我不信你把把都是好牌。”
陸雲征這才微微掀眼瞼,嘴角勾起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
指尖在桌麵上輕輕點了點,目光掃過對方略微緊繃的下顎線,淡淡道:“李公子,心虛的時候,你摸鼻子的次數會變多,牌好不好另說,但你肯定沒買到順子。”
李公子臉色瞬間閃過一絲尷尬,手指在籌碼上摩挲了幾下,最終像是被抽走了力氣,頹然把牌一扣。
“算你狠,跟你玩牌,真他娘的燒腦又燒錢!”
周圍頓時爆出一陣心照不宣的哄笑。
“操,陸雲征,你這眼睛也太毒了。”
“還讓不讓人玩了?牌技好就算了,心理學也讓你玩明白了?”
“你這腦子不拿去華爾街收割老美,真是浪費了。”
陸雲征輕笑,並未翻開自己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一手絕佳的好牌,或許根本就是一手爛牌純靠詐唬。
但他此刻已經贏了,無所謂。
當經理領著幾位身姿窈窕,容貌姣好的女郎進來時,牌局正好告一段落。
李公子詫異的問:“陸雲征,你小子是不是出老千?從小到大跟你打牌就沒贏過幾次。”
陸雲征笑了聲,“技不如人就得認,回頭請我吃飯,教你兩招。”
“滾蛋,贏了錢還得讓你蹭飯,沒天理了!”
那兄弟笑罵著,引來桌上一片哄笑。
“不玩了,我接下來的八輩子不想再和陸雲征玩牌,跟他玩純粹是給他上供。”
輸得最慘那位嚷嚷著,順勢摟過一個走近的女郎,尋求安慰般地將頭埋在她頸窩,惹得女伴嬌笑連連。
氣氛隨之變得更加活色生香。
女孩子們乖巧地融入,斟酒,點煙,軟語調侃。
然而,熱情在陸雲征這裡碰了壁。
陸雲征正低頭點煙,火苗躥起,映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對於靠近的女郎,他隻隨意擺了擺手,視線甚至沒有離開指尖的煙卷,煙霧升騰,模糊了他矜傲姿意的神情。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無聲地推開。
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穿著剪裁極佳的黑西裝,裡麵是件一絲不苟的深色襯衫,沒打領帶,領口微敞,卻奇異地透出一種比在場所有人都更嚴謹冷感的氣息。
“喲,宋總,你可算來了。”
剛才輸牌的那位像是找到了轉移話題的目標,立刻嚷嚷起來,“趕緊來治治他,這小子今晚狂得沒邊了。”
陸雲征抬起眼皮看向門口,勾了下嘴角,儘顯狂妄不羈。
“再來早點,那份讚助我同樣笑納。”
言下之意,宋聿懷來了也是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