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洗漱完畢,沈明月冷靜地複盤著今晚的每一步。
手機屏幕亮起,是清吧同事劉揚發來的消息。
【[圖片][圖片]】
兩張圖片。
其中一張休息室狼藉現場的特寫,重點拍的是那個被撞翻的雜物架和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的酒水。
另一個圖片,一份手寫的損耗清單,總金額那裡用紅筆圈了出來,3000。
沈明月看著那個數字,嘴角無語地抽動了一下。
又見三千。
還真讓我賠啊?
明月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然後點開通訊錄,將周堯的手機號複製下來,粘貼到給劉揚的對話框裡,發了過去。
【你去找這個人賠,也彆報三千了,直接報七千,他欠我兩千。】
劉揚很快回複:【那不應該是五千嗎?多餘的兩千呢?】
沈明月看著問題,臉上沒什麼表情,打字回複:【給你的。】
本來是不準備敲詐的,不過吧......
她指尖輕撫著唇瓣,思緒稍亂。
劉揚:【姐,你這我有點慌啊,多出一倍多,我不敢,要不你自己來?】
沈明月:“……”
……
-
車子駛入車庫。
周堯這邊剛下車,甩上車門,另一輛車也跟著滑了進來,停在他旁邊。
趙銘從駕駛座下來,看起來著急忙慌的,跟上周堯,絮絮叨叨。
“堯哥,你沒事吧?真不用去醫院看看?”
“我說你們倆今天真是,至於嗎?”
周堯停下腳步,轉過身。
車庫頂燈的光線從他頭頂打下,在他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嘴角的血漬已經凝固,顴骨處的紅腫顯得更加刺眼。
眼神裡是未散的戾氣和極度的不耐煩。
“趙銘,你他媽說了一路了,煩不煩?”
趙銘被他這眼神看得心裡一怵,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說你,平時多風流一個人,怎麼一碰上那沈明月就跟個傻....似的,都是兄弟,什麼時候為了個女人鬨成這樣?”
周堯嗤笑一聲,“從他跟我揮拳頭的時候起,就沒什麼兄弟了,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趙銘,你站哪邊?”
這話問得直接又殘酷,像一把刀,瞬間把趙銘架在了火上烤。
趙銘張了張嘴,一臉為難:“堯哥,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是....大家都是朋友......”
周堯再次冷笑,語氣惡劣,“我和他,你隻能選一個,少你媽在這兒和稀泥。”
趙銘被噎得夠嗆,看著周堯這副徹底撕破臉的架勢,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不是,打個架而已,這怎麼還跟個小學生劃分三八線一樣,非得逼人站隊啊?”
這話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車庫裡格外清晰。
周堯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滾。”
滾是不可能滾的。
人分三六九等,趙銘對於普通人來講,是個二代,可是跟周堯這些人比,那就差得遠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閉嘴,那什麼,今晚就在你這借個地方湊合一宿,這總行吧?”
周堯煩躁地看了他一眼,也省得再廢話。
算是默許了。
他轉身,走向電梯。
房門打開,就見一個身影正坐在客廳沙發上。
聞聲她立刻站了起來。
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條很是性感的睡衣,驚喜道:“周少,你回......來了。”
話頭在看到周堯身後的趙銘時,稍微卡殼了一下。
周堯看到葉小瑩,眉頭緊皺,意外之餘是更深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