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提出放過自己?
這個念頭從未在沈明月腦海裡完整成型過。
那太蠢了,無異於羔羊在餓狼麵前露出脖頸,除了加速自己的死亡,沒有任何意義。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布局,投入了時間和精力,怎麼可能因為一句輕飄飄的請求就鳴金收兵?
這隻會暴露她的恐懼,讓他們更加篤定她是一塊可以隨意拿捏的肥肉,從而收緊羅網,甚至可能失去“玩遊戲”的耐心,直接動用更粗暴的手段。
而從感情下手,是沈明月最擅長的方向。
人心是變量,是唯一能打破既定規則的東西。
隻要操作得當,這個變量也能成為她的武器。
三天合約情侶,時間是短了一些。
不過距離月底回家的時間沒幾天了,再者,顧言之對她也不是沒有感情。
不然也不會在她明牌的時候,還讓她贏。
畢竟揣著一肚子算計呢,生怕她提出什麼過分要求。
一切都一切,都是試探。
第二天,顧言之來接她出去玩,算是約會吧。
當顧言之非常自然地攬過沈明月的肩膀,向朋友們介紹“我女朋友”時,那幾個朋友眼中都掠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友善的好奇。
“妹妹叫什麼名字?”
沈明月沒有絲毫扭捏,落落大方地迎著眾人的目光,唇角彎起甜美的弧度:“我叫沈某。”
“沈某?”
一個叼著煙的男人重複了一句,覺得這自稱頗有意思,立刻笑嘻嘻地抱拳打配合,“幸會幸會,在下韋某!”
其他人也笑著跟上:“鄙人齊某,沈姑娘有禮了!”
“陳某。”
“趙某......”
場麵一時變得滑稽又熱鬨。
顧言之看著沈明月那一本正經自稱沈某,再看到朋友們被帶偏,一個個開始“在下”、“鄙人”地自我介紹,肩膀聳動,樂得不行。
沈明月也抿著嘴笑了起來。
眾人見這對情侶笑得開心,頓時也回過味來,“不是,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顧言之說:“她就叫沈某。”
“不能吧,哪有人取這個名字的?”
在朋友們更加疑惑的目光中,顧言之斂了些微笑意,把MOOn=某這個理論解釋了一遍。
然後說:“你們也叫韋明月,齊明月,陳明月嗎?”
“…………”
眾人臉上笑容瞬消。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
“我靠,還能這麼玩?”
“所以咱們剛才‘在下’、‘鄙人’了半天,難怪你倆也隔那笑了半天呢,操。”
“妹妹,你可以啊,第一次見麵就能拿我們這麼多人開涮的,你是頭一個,牛逼!”
其中一朋友豎了豎大拇指,語氣裡滿是驚奇和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