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桂衣著端莊,但是她從來都不是嬌滴滴的女王,或者養在深閨的大小姐。
作為龍裔的她永遠是戰場上衝在最前麵那一個,戰場上沒有那麼多講究,她也沒有那麼多講究,此時的她正慵懶地側臥在羅漢床上——正是蘇川剛剛睡那一張——烏發如雲散落在被子上麵,修長的雙腿隨意舒展。
本以為寧桂隻是說笑而已,女帝豈能那麼隨便,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玩真的。
隻要你不介意,我樂意至極,蘇川就坐在羅漢床邊給寧桂捏小腿,隔著層層衣料,依然可以感受到勻稱的線條,可惜那一雙玉足沒有機會把玩。惜哉痛哉。
遊戲裡的寧桂施展化龍訣,變成皮厚肉糙的龍,從幾百上千米的高空落下,落地時震得山岩崩裂,爬起來抖抖身子立刻昂首騰起,人形態被巨獸撞飛數十丈撞在城牆上,也不過揉揉發疼的肩膀。
遊戲終究是遊戲,現實中的寧桂在蘇川眼裡就是一個冷豔的禦姐,再想想她能夠承受重擊,並不喜歡重擊,為此蘇川手下不敢太用力,問道:“這個力道怎麼樣?”
“再重些也無妨。”寧桂眯起眼眸。
“好。”蘇川應聲加重力道。
寧桂愜意地享受著蘇川的捏腿服務,半闔的眼眸裡映著蘇川專注的側影,忽然輕笑道:“現在,朕……我倒是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曾經那個男人哪裡會做這種事情。
“我不想多說什麼。”蘇川指尖力道未減,聲音沉穩如山,不得不說他也是會說漂亮話的,“我隻會用行動來證明這一切。”
寧桂輕輕嗬了兩聲,不置可否,凝視著蘇川側臉,問道:“你怎麼把頭發剪得那麼短?”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古代男子大多蓄著長發,並且嚴絲合縫的束發,隻有小孩才隨意披散著頭發。
然而這個世界對於男人發型方麵的要求更傾向影視劇,對於束發沒有嚴格要求,一半頭發束在頭頂,另一半披在肩上的男人隨處可見,成年男人照樣可以披散著頭發。許多以古代為背景的遊戲中不乏短發,在這裡也差不多。
蘇川摸了摸頭發,本來這個月應該剪剪頭發,現在幾個月沒有剪差不多蓋著耳朵,想了想回答:“涼快。”
“還方便。”蘇川補充道,“打理方便,也不怕洗完頭發後半天不乾。”
“往後都打算留這麼短麼?”寧桂纖細的手指輕輕叩著榻沿,她記憶中的男人留著長發,瀟灑的披在身後,不過大多時候還是戴著頭盔,閒下來也舍不得摘下來,也不嫌棄悶得慌,“還會留長嗎?”
“不知道。”蘇川對短發並沒有什麼執著,他不介意入鄉隨俗,“如果陛下想要我留長發,我就把頭發留長。”
“隨便你。”寧桂語氣淡然,話鋒一轉,“你怎麼穿著我的衣服?”
“這是符將軍拿給我的。”蘇川瞥向一旁垂首侍立的符筠竹。
“符將軍……你就叫人家符將軍?”寧桂說,她重點有點奇怪,“那麼生分?”
“不然呢?”蘇川轉向符筠竹,“符姐姐?不知符姐姐今年貴庚?”
“總歸比你年輕。”符筠竹眼觀鼻鼻觀心。隻要是女孩子就沒有對年齡不在意的,哪怕像是她那樣的修行者,修為深厚,壽命要比普通人長上不少,青春持續時間也更長。
“我今年十八歲。”蘇川在兩個人懷疑的眼神中大笑了起來,“又那麼幾十、一百個月。”
“你以前沒有那麼油嘴滑舌。”符筠竹說道。
蘇川聞言,驀地陷入沉默。
遊戲終究是遊戲,受限於遊戲性很多事情都難以實現。遊戲中的他與真實的他不能說天差地彆,肯定小有差距。蘇川沉吟了片刻,說道:“在客棧乾活,若是不會說些俏皮話,可不好過日子。”
“看來失去力量的這段時日,讓你改變許多。”寧桂說道。
“翻天覆地。”蘇川順著她的話應道。
寧桂沒有深究,轉而問道:“你在客棧乾活,具體做些什麼?”
“什麼都乾,賬房、跑堂、跑腿、喂馬、廚房。”蘇川說,“我是革……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我剛剛聽到了廚房?你還會下廚?”
“家常小炒還是會的。”蘇川當社畜時一個人住出租屋,大部分時間點外賣、下館子,偶爾也會親自下廚,最基本的電飯鍋、電磁爐姑且不論,他還有光波爐和空氣炸鍋,他的廚房絕對是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