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環,便是這北庭都護府的設立。
崇禎的戰略是“分而治之”,冊封與挑撥雙管齊下。
他借鑒漢朝的“推恩令”和唐朝的“羈縻府州”思路,利用蒙古諸部之間的世仇矛盾,如蒙古部與塔塔兒部的血海深仇,克烈部與乃蠻部的牧場爭奪,進行精準操控。
對克烈、乃蠻這樣的大部落,崇禎冊封其首領為汗,給他們在都護府任職的虛名。
對蒙古、塔塔兒等中等部落,冊封為“承宣使”,劃分明確的牧場邊界,禁止私自擴張。
對蔑兒乞等小部落,則許以“免貢三年”,鼓勵他們依附宋朝對抗強部。
這一係列操作,旨在將草原的活力與野性,牢牢鎖死在大宋的秩序之下。
此刻,汗帳內,大宋遼東承宣使楊再興,正端坐在主位之上。
各部首領也按照勢力大小和親疏關係,紛紛落座。
在楊再興下首左側,坐著一位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
他便是蒙古部的真正掌權者,也是也速該的祖父,合不勒汗。
在蒙古諸部心中,這位曾與金國分庭抗禮、被尊為“全體蒙古人之汗”的老人,是真正的靈魂人物。
乞顏部的首領八哩丹,隻是合不勒汗的第三子,掌控著一個部落。
其他兒子,也各自掌握一個部落。
“合不勒汗,這一路辛苦了。”
楊再興微笑著端起酒杯,向合不勒汗示意:“此次都護府開府,能得老汗王親自前來捧場,本將軍深感榮幸。”
“楊承宣客氣了。”
合不勒汗回敬了一杯,蒼老的聲音裡透著一股草原人的直爽:“大宋天子要在漠北立規矩,老朽豈敢不來?更何況,大宋滅了金國,替我們蒙古人出了一口惡氣,老朽還沒當麵謝過大宋天子的恩典呢。”
話雖如此,但合不勒汗那雙渾濁的雙眼,卻精明的很。
他知道,大宋可不是來做慈善的,這北庭都護府,就像是一把懸在蒙古諸部頭頂的一柄利劍。
帳內,也速該站在父親八哩丹身後,目光不善地打量著周圍。
塔塔兒部的首領蔑古真·薛兀勒,那個幾天前被宋軍救下的鐵木真兀格的父親,此時對方正用一種怨毒的目光盯著他,顯然是知道了兒子斷指的事情。
也速該沒當回事兒,繼續四處張望。
眼前,各部首領紛紛向楊再興敬酒,臉上掛著卑微的笑容。
“哼,一群馬屁精!”
也速該低聲罵了一句。
他不明白,這些平日裡互相看不順眼、為了一個草場就能打得頭破血流的首領們,為什麼現在都像哈巴狗一樣圍著宋人轉。
“你少說兩句!”
八哩丹瞪了兒子一眼,壓低聲音警告道:“今天是什麼場合?你想害死咱們部落嗎?你給我老實點!”
也速該不服氣地撇了撇嘴,但看到周圍那些全副武裝的宋軍士兵,還是沒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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